大殷女帝(333)
这个时候殷玄没功夫看她了,御辇过来了,他正上御辇,往御书房去。
等殷玄坐上御辇之后,脑海里想的也全是聂青婉。
当御辇从龙阳宫门口驶过的时候,殷玄想的是,什么时候他才能卸下这一身重担,跟她每日厮混在床上,不用每日早起去上朝,不用每日花费大把的时间在国事上,也不用担心国民们吃不饱穿不暖或是睡不安稳,他只要日日陪她,日日想她就够了。
自从爱上她后,他的终极目标就是娶她占有她爱她,而从她回来,他的心思就再也无法全部用在国事上了。
殷玄侧头,从窗户口处看着拓拔明烟坐的小轿渐行渐远,他低低地在心里面说:“明烟,对不起,朕打算还她一命,来换她这一世的倾心相付,不离不弃,所以,朕不能再保你了,也保不住了,朕答应过你的事情,给你的承诺,朕无法再做到了,这辈子朕不爱你,下辈子也不会爱,那就下辈子当你的哥哥,照顾你。”
殷玄收回视线,阖着眼,靠在了明黄镶壁上。
聂青婉在殷玄走了后又看了一会儿书,等外面的太阳没有那么烈了,她搁下书,让王云瑶陪她出去走走。
出了寝宫大门,聂青婉问谢右寒:“中午明贵妃来过?”
谢右寒道:“来过。”
聂青婉问:“有说来找皇上什么事吗?”
谢右寒道:“没有,但看她十分着急,想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聂青婉唔了一声,对王云瑶道:“去打探一下今日早朝都发生了什么事,打探清楚,回来详细跟我说。”
王云瑶领命,把聂青婉交给浣东和浣西照顾后她就出去打探消息,大概花了半个时辰,她又回来,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
说完,聂青婉没什么反应,谢右寒却是陡然一惊,浣东和浣西也是双双惊目。
谢右寒道:“陈温斩被罚去了烟霞殿,当了明贵妃身边的侍卫?”
王云瑶唏嘘道:“是呀,聂大人这案子断的可真是跌宕起伏。”
谢右寒黑着脸:“这么说,往后我可能要时常与陈温斩见面了?”
王云瑶一听,笑道:“也是,你在婉贵妃身边当差,陈温斩在明贵妃身边当差,这若是都住在宫里头了,那还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呢。”
谢右寒听王云瑶这么说,脸色越发的黑。
聂青婉一直没说话,半晌后,她道:“夏途归被罢了官,又被打了三十军棍,想必这会正在帝都怀城养伤,我们既能探到这个消息,宸妃也能,宸妃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可能不担心,但她出不了宫,一定会遣李东楼出宫,云瑶,你现在就去找李东楼,随他一起出宫,出了宫买些礼物,代我去看一看夏途归。”
王云瑶一愣,不解地道:“我们跟夏途归又没有关系,干什么还要特意出宫买礼物去看他?”
聂青婉心想,夏途归跟华北娇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可夏途归跟聂青婉有关,跟太后有关,跟夏公有关,这一回借用夏公的人摆了一步天险关,害得夏途归丢官挨打,夏公也因此而失去了免死令牌这张护身符,她理所应当得派人去慰问看望的。
她现在抽不开身,等她能抽开身的时候,她也会当面向夏公说一声对不起的。
但这话聂青婉只是在心里想,却不可能对王云瑶说的,聂青婉笑了笑,说道:“好歹跟宸妃姐妹一场,她的二舅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呢,去吧,帮我尽一尽心意。”
王云瑶听着,心里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又起来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哦了一声就往外走,走出两步后又回头,问道:“这事要不要跟皇上说一声?”
聂青婉道:“不必。”
王云瑶便什么都不说了,去练武场找李东楼。
李东楼也正准备离开,下午就一直心不在焉,若不是因为他是宫内禁军统领,不能擅自旷岗,他下午就偷溜出去了。
这会儿太阳正趋西山,眼见不到一个时辰就是下班的时间了,他也不勉强自己硬撑,跟王云峙说了一声,跟禁军们说了一声,他就打算先走。
刚走出练武场,就看到了王云瑶。
李东楼一愣。
王云瑶抱臂站在那里,看李东楼一副要出宫的架势,想着郡主果然猜对了,她扬了扬眉,冲李东楼道:“出宫吗?”
李东楼笑道:“是。”
他走过来,往她面前一站,阴影覆住了她的脸,亦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怀里,那一霎间,李东楼的心尖漫过一丝无人可说的柔情,再想到昨晚他被她吻了,她夺了他的初吻,虽然那不是她本意,可到底,他的初吻给了她,而她给他的,也是她的初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