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54)
今晚萧行言是自己开车出来的,回家的时间还不算太晚,街上依然车流如织,霓虹招牌把夜空衬得如同白昼,光影闪烁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立体而漂亮的轮廓。
宁缈偏头打量着萧行言,心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能生出这么出色的孩子,他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她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
萧行言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后,他回答道:“记不太清了。”
……敷衍。
过目不忘的天才大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老妈都记不清了?
可是只是不想跟她敞开心扉聊这么私密的话题吧。宁缈很识趣地住了口。
“她很柔弱,”萧行言从来没有跟人聊起过这个话题,一时间连回忆都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总是在哭,后来……她就走了。”
“怎么走的?”宁缈问出口又觉得不妥,不管生病还是意外,失去母亲都是难以释怀的伤心事,她怎么能这么刨根问底呢?
她正要补救一句,只听萧行言淡淡道:
“坐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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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坐车走的……
坐车走的……车走的……走的……的……
宁缈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喵喵锤打到了, 足足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来处理这四个字的信息量。
“不是,”她整个人都很懵, “……你妈妈,她, 还,活着??”
“嗯。”
“……”
国家是不是应该立法禁止男人用口字旁的单字回答妻子的问题?
宁缈看过萧行言的户籍, 上面干干净净, 只有他一个人。独门独户, 真真正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当然那是在婚前,现在上面应该多了宁缈这个配偶,是两个人了。
宁缈只知道萧行言的父亲是个烂人,酗酒滥赌,唯一的优点是死的还算早,然而即便在他死后,萧行言还得继续替他还清了生前的赌债。至于萧行言的母亲,因为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 宁缈一直以为,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不是“坐车走了”的那种“走”,而是,两眼一闭, 阴阳两隔的那种,走了,gone, dead,拉丁语里叫Sopor Aeternus……
当然坐车走了也不算太说不通——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摊上那么个烂人丈夫,据说还很暴力,日子想必过得很不好。换成是宁缈也要连夜逃跑,跑得远远的,天涯海角这辈子都叫他找不到才好。
可是、但是、然则——
“她就一个人走了?没有带上你??”
萧行言的回答又是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嗯。”
宁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可悲的事实是,只要生l殖系统生理功能正常,任何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成为父母。然而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配做父亲,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配做母亲。
但是配与不配,从来都不是能不能的先决条件。
车子在路口转弯,驶过一段弯道,进入泰铭花园的大门,闹市的喧嚣一下子退去,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夜幕黑沉如墨,乌压压的不见一颗星子。道旁精致的雕花路灯洒下橘黄的柔光,修剪精美的灌木丛舒展着枝叶,晚蝉躲在树间阵阵轻声哼吟,湖畔不时传来一声蛙鸣,让夜晚显得格外的深沉静谧。
萧行言将满满的纸质购物袋从后备箱中拎出来,转身时,见宁缈还站在车边,乖乖的像是在等他一起进去。
往常只要不是在人前,她下了车都是自顾自先走,公主殿下唯我独尊,没有什么人值得她驻足等候。
萧行言掀了掀唇角,腾出一只手牵起她,低醇的嗓音在夜色中透着几分薄凉,“怎么,同情我?”
他从来不爱提这些事情,一来时间过去得太久,不论记忆还是感受,都早已变得模糊。
更何况,他不需要同情,任何人的,都不需要。
“我看起来像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吗?”宁缈眼梢一挑,斜睨着白了萧行言一眼,“我只是……嗯,被shock到了!”
进了门厅,宁缈踢掉鞋子,“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就没想过告知我一声?好歹还天天太太太太的叫的亲热,这种事都敢瞒报,真是不得了了……”
门厅里,佣人迎上前想接过纸袋,被萧行言用眼神挥退。下一瞬,宁缈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男人扛在肩头上,视野之中是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步伐不疾不徐,正朝楼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