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总裁前任的病(24)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父亲具体的工作,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所声名在外的私立学校的董事长兼校长,谁知道他在这场活动中还有没有为我做其他的事情呢。
活动结束之后,我拒绝陶然相送。
“额头还痛吗?”陶然问道,“你在舞台上表现得挺好的,包括面对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那女人,好像和你有什么过结似的。”
“你想多了。”我掩饰道。
“好累啊。”我又说,“以后,你不用再帮我操持类似这样的活动了,我不想再和大家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陶然听到我这么说,就好像惹恼我的人是他一样。“知道了,是我不好。”他说,“以后,你安心写诗吧。”
以前,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没有原则地揽错、迁就。
那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被宠,而分开之后,这种话却变成了一种负担。
“你快回去吧,我想走一走,待会儿再打车回去。”我对陶然说。
他那担心但又不想违背我的模样有点可怜。
“可是——”性格温和的人说话最喜欢用转折。
“再见。”我打断了陶然的话。
于是,他独自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那背影带着不甘。
“陶然,你等一等,”我喊住他。
陶然回过头,茫然地看着我,初冬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这个送给你!”摘下父亲为我戴上的奖牌,我说,“当作我谢谢你最近以来为我所做的一切,哈哈,那同时也是为你自己,对吧?”
“我不要,那奖牌对我没意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陶然说。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将奖牌举在空中,“你收下吧,要不然我就把它扔垃圾桶。”
陶然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抢似的把奖牌抓走,说:“回头再送到你家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么孩子气。他这样的孩子气,曾经令我喜欢。
我目送他离开,以前,每一次都是他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丝巾不见了。
好半天,我才想起,上台领奖之前,我把它摘下来放在座位边上了,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打算转回身去取。
经过运动场,远远地,我望见程连悟和姜青禾走在一起,那时候想要绕开已经来不及,我只好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他们。
“大诗人!”姜青禾高声喊,她的声音多么有穿透力,不愧是节目主持人。
抬起头,看见她正在对我招手。姜青禾一边放纵地笑一边肆无忌惮地说:“回来找程连悟吗,还是回来找我报仇?”她那灿烂笑容之下的居心显得多么黑暗。
在她的心里,喜欢和憎恶有界限吗?她现在看向我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看到一定不禁会以为我们有多么要好吧。
我没有理会她,心想着,程连悟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不知道程连悟跟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对我挥挥手,继续大声说:“以后再见,我一定还会找你的。”她的话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青禾走开之后,程连悟大步向我走过来。
“你不该让她靠近你。”他大约在一米距离之外停下脚步。
“那时候,我避不开。”我知道他说的是舞台上的事情。
等一等,程连悟现在是在关心我吗?还有他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一些担心。
“确实。”程连悟好像在等我告诉他为什么返回来。
现在,我什么话都不想说。
中秋节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组合:我,程连悟,姜青禾,我父亲。
这是一个危险的、诡异的、必有事端的可怕组合。
“再见。”我对他说。
其实,我有一点希望,程连悟能够对我说说和姜青禾走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既然他不提,我也不想过问,就像他没问我为什么返回来一样。
“回头,送我一本你的诗集吧。”程连悟看着我的眼睛,现在我明白了,他这种语气,其实不是下命令,而是索求。
“书店和网上都有卖,随时可以买到。”我心情不好,满脑子还在想着我的父亲,以及刚刚姜青禾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我要你送给我。”
呵,你要我送我就要送吗?!我想。
“看心情吧。”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变得冷漠到底。说完我转身走了。
“我送你回家?!”程连悟在我的身后说。
“不用了。”我头也没回,加快了脚步。
我想,他大约是想要顺便捎上我吧。
那块丝巾果然孤伶伶地挂在椅子边上,就像被抛弃一样,整个礼堂已经空空如也,好像这里什么也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