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152)
沈屹西凉凉睨了他一眼:“要不你自己去?”
“操,这就算了,”杨敞一副做贼了的样子,“老家伙的眼线就坐这儿盯着我呢,给我九条命我都没那个胆儿。”
杨敞嘴里的老家伙就他爹,也是他们这支车队的创始人杨军浩。
一般砸钱弄这种烧钱、短时间内又不见收成的投资的,原因只有一个,就那老套的两个字,情怀。
因为爱玩赛车,所以弄了这么个车队。
以前的沈屹西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东西。
不过杨军浩不是职业赛车手,他们那年代没这么好的条件,年轻那会儿基本没得玩。
现在有那条件了又一把年纪了,再加上坐镇企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能忙里偷闲来车队玩会儿车都算好的,更别说抽时间搞训练。
倒是小儿子杨敞了了他的念想,玩车玩成了职业的。杨敞打小跟他爸一样爱碰车,现在是队里年纪最小的那个。
就是性格有点浑,喜欢沾女人。
所以这会儿被他爸的眼线看得死死的,溜都溜不走,跑出去买个套他爸都能知道。
他压低声儿问沈屹西:“哥,套帮我买了没?”
沈屹西抄了瓶啤酒往沙发里一靠:“扔你车里了。”
“谢谢哥,”杨敞简直感激涕零到快给他跪下了,“明儿我刻苦训练!”
沈屹西从眼皮底子下觑了他一眼:“就明儿?”
“天天,天天,”杨敞嬉皮笑脸的,“以后天天多跑一个小时。”
沈屹西掐断录音,一点儿也没有偷录人讲话的不好意思:“行,录音了,自个儿说的话明儿自觉点。”
杨敞:“……靠,哥你这阴招使的。”
沈屹西笑笑地喝酒。
杨敞这小孩儿瞧着什么不三不四的他都干,这倒还真冤枉了这小孩儿,他身上有一点就挺好的,不抽烟。
所以他对烟味很敏感,鼻子嗅了嗅就能闻出猫腻。
“哥,你这是在外头抽了半包烟才进来?”
沈屹西啜了口酒,瞥他:“不行?”
这时在旁边听人吹牛听得津津有味的齐思铭插了话:“行,怎么不行,多久没见你抽得这么凶了,最近跟发了疯似的,就这浑身味儿,得半包了。”
沈屹西从眼角瞥了他一眼。
杨敞从旁边探头,提醒了齐思铭一句:“经理,教训人得先把自己的根基除了,你天天那烟抽的。”
跟沈屹西一样是个老烟枪的齐思铭伸手去揍这小子:“就你有嘴是吧?是不是想扣钱,是不是想扣钱?”
沈屹西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他俩烦得不行,踢开他俩找了个清静点儿的地儿跟人打牌去了。
过没一会儿,齐思铭拿上瓶酒端着个酒杯在他身边坐下了。
“哥们儿,最近去哪儿碰钉子了?”
沈屹西咬着烟,烟雾中眯眼瞧着手里的牌,甩了张出去。
“眼睛没事儿?”
“不是,你最近这状态一瞧就不对劲,”齐思铭说,“上次这样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沈屹西斜斜地咬着烟,从鼻子里出了声气儿:“不对劲个锤子。”
齐思铭啧了声:“行行行,您说没就没。”
又看沈屹西酒杯没酒,想给他倒酒。
沈屹西抬手给拦住了:“不喝了。”
“怎么还不喝了?”
沈屹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坏事儿。”
第63章
路无坷晚上回家后加了一小会儿班。
舞之魅每一个月就得跟家长进行一次汇报工作, 孩子的学习情况和进步与否, 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 这些都得和家长谈谈。
说白了就是家长会。
路无坷翻着花名册, 贴着创可贴的右手拿笔把小孩儿的学习情况一个一个登记了下来。
其实路无坷带班还没有一个月, 是中途接手的这些小孩儿,但舞蹈功底好不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 所以她写得也不是很艰难。
写到陈安宁的时候她笔停了下, 想到了刚在楼下药店见到的沈屹西。
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十秒过去后才继续动笔。
周六路无坷的课在下午,但早上她照旧起得很早。
这作息这么多年了也没掰回来过。
阿释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 路无坷一个人在她家里头练了一早上的舞, 到了中午才叫了个外卖。
她最近吃自己做的面吃腻了。
也不怪面条, 就只怪她来来回回只会在泡面上折腾, 别的什么都不会。
阿释一开始吃她做的面条还以为她去国外这五年做饭技艺了不得了,结果后来连吃了几顿不是炒就是煮的泡面后,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当时知道她这样肯定是因为在外头没少吃泡面的阿释还抱着她矫情了好一会儿,结果路无坷就十分不浪漫地告诉她, 白天她一般都是跟着舞团吃好的喝好的, 泡面都是晚上肚子饿了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