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锋情炽(55)
这不还是当年那个耍赖撒娇,插科打诨的清浅吗,那个憔悴撒泼,迁怒他人的女子只是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顽皮上帝的道,或是暂时被爱情魔鬼迷惑了心智,她纯良自然的本性依然被仔细安放保管,不曾被时间浸染侵害。就算时局变迁,岁月更替,始终有一个人保持当年你所熟悉的模样,真好。
行进在布满荆棘杂草,充满谎言欺骗,前途晦涩不明的人生道路上,竟然还能找回失去的珍宝,榆桑此刻心满意足,友谊万万岁。
榆桑最近常常出现喘不过起来的错觉,她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在家里天天面对那个人,她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爆发的。
即使林清浅可能是她杀父仇人的女儿,榆桑也不想拒绝这份她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友情,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种精神上的支持,一份纯真的友谊来支撑她走完接下来注定孤独艰险的道路。
未婚夫
“那个秃顶猥琐老头你还记得吗?嗯?桑儿。”走在扫街上,清浅挽着榆桑,两人手里都拿着肉串,不时地往嘴里送,她百忙之中还要空出嘴跟榆桑搭话。
“记得,就是那个喝了你精心调配的粉笔灰咖啡的老头,怎么了?他。”榆桑虽不知清浅为何会突然心血来潮地提到那个本已在她记忆中消失的地理老师,但仍然很配合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对,就是他,前几年因为在公车上骚扰女学生被监控拍到,当事人报了案,被关进了拘留所,这件事被大肆报道,影响重大。恩。家长到学校反应,让学校即刻开除了他,现在他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候多么得意,那双眼睛老色迷迷地上下打量女学生,还老借故摸问问题的学生的手,往人家身上挨,看她们不敢声张,好欺负,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恩。那一次我对他把手放在我手上的行为已经忍很久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得寸进尺地对我上下其手,我就喊了出来,结果他脸上挂不住,臊的铁青着脸让我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下午。现在还不是原形毕露,活该。你说当时怎么就没有人揭穿他呢?”这时的榆桑和清浅已经坐下来,面前是堆积如上的消灭完毕的食物包装袋。
“我就不问他问题,就你还羊入虎口地往人家手里送。”榆桑一脸“你是自作自受”的嫌弃表情瞟了一眼兀自吃得没心没肺的清浅。
“桑儿,咱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被那个不良红毛青年骚扰的时候,我可是帮你好好教训了他的,你不记得了?”清浅一听榆桑毫无同情的话就炸毛料。
“还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那个毛头小子肯定要在牢里吃上半年牢饭,你一冲过来,把我录视频做证据,然后喊人抓他,顺便请他到远山监狱免费旅游的计划都打断了。便宜他了,被骂了几句就放他落荒而逃。”榆桑面无表情地数落着清浅冲动坏事。
“那,那,那个矮挫老大怎么算?你要知道你那一句‘干得漂亮’让那个绿豆眼儿老大怒气值瞬间爆满,我可是帮你消除了一场血光之灾。”
“就那个只会做眼部运动的咪咪眼,武力值几乎为零,那些狗腿子小弟也是吃干饭的,只会瞎嚷嚷,被我一把扫帚搞定,都不够看的,这中间有你什么事儿?啊?”榆桑头也不抬地揭穿她。
清浅苦思冥想之后发现无力反驳,垂头丧气地变成斗败了的公鸡。
“你难道忘了咱俩把拖布水泼到那几个被我们逮住在厕所说我坏话的女生,被老师罚着清洁了一礼拜的洗手间。那时候惨不忍睹的生活,那味道,那脏劲儿,我是想忘都忘不了。”榆桑回忆起惨烈的记忆,脸上破功了,露出鸡皮疙瘩爆起的超级嫌恶的表情。
“你还说,熏得我几天吃不下饭。不过,想起脏水从她们脸上直往下淌时,她们没反应过来的惊呆了的表情,我就是扫厕所都在笑,报应,都是。”清浅手舞足蹈,笑得也是前俯后仰。
“从那之后,她们见我都是绕着走的。女卫生间里也清净了许多,据说是怕被泼。”榆桑幸灾乐祸地跟清浅说不知从哪听到的八卦。
迎面走来一个人,正专心聊天的两人都没有察觉,而那人却是径直朝着他们走过去,确切地说是榆桑走过去,因为他带着惊喜的目光一直是落在榆桑那一边的,看来是认识她的人。
“好巧,榆桑,在这里遇见你。”胡杨泰然自若地跟榆桑打招呼,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他没有表白,榆桑没有拒绝得那么彻底似的。
“胡胖子,你在这里干什么?”榆桑没有说话,林清浅倒是先大声叫了出来,喊的是胡杨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