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锋情炽(129)
“没想好。”榆桑想着能借不知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想好再走。”秦炽烽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榆桑知道敷衍不过去,于是选了个说得过去一点的说法,只求能让秦炽烽满意,好履行承诺。
“权宜之计。”榆桑对秦炽烽的这句话的理解是对她的做法的一种变相的赞同,也就表明达到了约定好的条件。
“放手。”榆桑开始催促,满是不耐烦。
秦炽烽对榆桑的计划还是比较满意的,其实只要是不让她以身犯险的计策在他看来都是可行的。虽然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开榆桑,触碰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何况榆桑的耐心显然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于自身的形象塑造和对安全方面的考虑,他做出了松手的明智决定。
榆桑一经解脱,便向屋内飞速走去,将秦炽烽当成了急需远离的瘟疫一般,走到后来干脆改成小跑,好像跑得慢就会被追上似的。
时候还没到
黄昏的庭院里,有两个心情迥异的人,一个站在枯瘦的木棉树下,一个的脚步逐渐接近着屋宅;一个呈现的是一副怅惘若失却又心满意足的样子,一个展示的是一幅转身离去而且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一个风度翩翩,气定神闲;一个清姿倩影,心神不定;一个是心情好得一塌糊涂的秦炽烽,一个是心情糟到一定程度的榆桑。
榆桑紧赶慢赶地回了屋子,一眼就瞧见了秦老爷子和华伯,像两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要是身板再大些,足可以把门给堵住。
“回来了。”两位年逾半百的老人都是眉开眼笑的,一脸欣喜地看着榆桑,眼睛里闪着非比寻常的神采,像极了洄淅打听八卦的时候的样子,他们说话都像是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
榆桑不知秦炽烽今天是怎么了,不苟言笑的他竟然会耍无赖,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生生把她折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害得她都怀疑自己的认识方式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居然会觉得和蔼可亲的秦爷爷和华伯都像是在看她的热闹似的,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在她听来都变得古怪起来。
“嗯,秦爷爷,华伯,我先回房间去了。”普普通通的一句寒暄,可搭配上那一脸诡异的笑容,让榆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觉得尽快冷静下来是为上上策,而冷静的最好方法就是离开这个让她的感官知觉都变得不正常的环境,从奇怪的氛围中脱离出来,让她单独待着。
榆桑上楼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不知可否让她脱离苦海,捋清楚杂乱无章的思路,但显而易见地,秦炽烽还在幻海之间沉浮徜徉,他不急不慢地踱着步子,嘴角挂着意犹未尽的浅浅笑容,进了屋子却对几乎挡着道路的两位“门神”视而不见,可见他正在回味着什么美好的事,而且绝对是乐在其中。
秦炽烽其实挺纠结的,他不确定方才那种程度的接触,算不算是“抱”。如果算是的话,可分明只是他一个人主动,而榆桑基本可以说是被强迫的,他总觉得还缺了什么;如果不算是的话,那他分明心跳如雷,激动兴奋,感觉原本空空荡荡的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
总而言之,他是纠结的,也是愉悦的,还是信心满满,抱着下次会更好的决心。可正当他追忆过去,畅想未来的时候,被一只不停地上下晃悠的手不识时务地打断了。
霎那间,秦炽烽从冥想中坠入现实,第一个映射到视网膜上的影像,就是秦老爷子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的表情。
“怎么样?你爹我的计策管用不管用?”虽说疑问句,但语气里一点也听不出任何的疑惑,反而带着炫耀的成分,再加上那一脸毫不掩饰的洋洋得意的神色,秦老爷子说这句话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在向秦炽烽邀功。
“很管用。”秦炽烽也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大大方方地肯定了秦老爷子的计策。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秦老爷子一经夸奖,那股子兴奋劲儿就上来了,别提有多得瑟了,头似乎也昂地高了些,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就是损了点,不太高明。”
不料,秦炽烽还有后一句,总的来说就是有褒有贬,先扬后抑,他对秦老爷子的夸赞也是有限度的。
“不高明怎么了,管用就行,这不叫损,叫兵不厌诈,追女孩子是人生大事,难道还要讲江湖道义不成?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秦老爷子开明得很,不拘小节,完全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