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938)

作者:刹时红瘦

“没这么简单,丹阳子身份太过特殊,又确然可以不受魏国公的摆布,魏国公当真信任丹阳子对他言听计从?说到底魏国公与丹阳子间并非主从关系至多只是合作,他哪里犯得着废这许多心思促成丹阳子取信咱们,就不怕是为他人做嫁裳?”春归反驳。

在她看来,那枚劳什子欢好令正是魏国公用作拉拢示诚的工具,但既然丹阳子并不受控,魏国公根本没有必

要楚心积虑让丹阳子取信周王。

兰庭也显然认同周王的判断发生偏差:“听谢百久这一席话,我倒觉得魏国公是为了让咱们相信他辅佐之人便是秦王。”

周王把脑子转了几转,才有些了悟:“魏国公情知咱们不会相信谢百久的说辞,那么必定不信他是辅佐老八的话,反过来就会认定魏国公真正辅佐之人就是秦王,可如果魏国公目的当真如此,岂不说明他确然是一意辅佐老八?!”

这是魏国公是是而非,故布迷瘅的策略?

“可要是魏国公事前就料到咱们能够洞谙他的故布迷瘅,结论就要再反转了。”春归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再提了一个可能:“他真正辅佐者是秦王,八皇子才是障眼法。”

但这个结论的基础奠定在魏国公对周王一方机智的判断上,无法证实魏国公心目中周王阵营是否具备料敌如神的对手,这个基准若有偏差,结论也就截然不同。

兰庭道:“让我更加疑惑的是,魏国公为何要针对他辅佐之人究竟是谁,布下这许多迷局。”

“是。”春归再度蹙紧了眉头:“无论魏国公辅佐者是谁,总之与周王殿下乃势不两立,咱们都无可能与另一方联手同盟,既然都是对手,那么魏国公为何多此一举将他的阵营搞得如此扑朔迷离?”

“是啊,为何?”周王显然也觉得大伤脑筋,瞪着兰庭希望能够得到解答。

“我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兰庭两手一摊。

周王:……

春归却是默默。

只有她一人知道玉阳真君通过亡魂提供的种种线索均指向魏国公,也就是说魏国公辅佐之人日后必然会造成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如果能够察明那背后谋主,加以针对甚至斩草除根,方才能够杜绝后患挽救生灵涂炭,但难道说魏国公也知道了玉阳真君的存在,所以才这番故布迷瘅以期让他们剑指无辜,使那祸害坐享渔翁得利?

春归不由得产生了个恐怖的想法。

难道说魏国公背后之人既非秦王更非八皇子,而是眼前这位……

春归直盯着周王一时竟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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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噩梦逼真

怀疑一但滋生,春归就摁捺不住逮着这一怀疑思索有无可能性,但任凭她从头到尾如何梳理,竟然只觉既无确凿实证的同时,又无法排除周王就是天下祸患的可能,她越是思索越觉脑子里一团混乱,胸腔里也如塞进了一窝乱麻,辗转反侧进而成了坐立难安,干脆披衣散发的去敲响了隔壁的舱门。

甲板上的三人会商结束后,今晚周王并没再拉着兰庭秉烛夜谈,虽因二层右端和二层左端的舱房一般狭小无法让两人安歇,但兰庭仍然选择了与春归比邻的舱房安置,他似乎也并没有睡着,春归刚刚两叩,房门就应声而开了。

“一直听见你房间的动静,就知道辉辉无心睡眠。”兰庭让了春归入内,他这边舱房连灯烛都未吹熄,挨着卧榻摆放的一张长条几案上还有翻开的几本文档,说明他刚才正在案牍劳形。

春归并不往卧榻上坐,站在条案前便开口道:“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但万一魏国公辅佐之人正是周王……”

“辉辉对殿下的成见也未免太深了。”兰庭无奈,以为春归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是因周王移情木末,所以为周王妃日后的处境忧虑不平,他伸手替春归整理着发鬓,口吻柔和:“魏国公倘若真是辅佐周王,又何必遣了谢百久来游说?我与他既然已在同一阵营,何必多此一举拉拢争取?”

春归无法说出玉阳真君的存在,提示兰庭魏国公背后的谋主会成为生灵涂炭的罪魁,只好用另外的理由加以提醒:“但迳勿早已笃定魏国公草菅人命、心狠手辣,与咱们断非同道中人,要是知道周王与魏国公早便勾搭成奸,必定会考虑另择贤主,周王既与迳勿交好,势必也明白你的秉性,所以授意魏国公误导迳勿,这才方便他争取迳勿佐助。”

“那么周王又有什么筹码赢获魏国公死心踏地相助呢?”兰庭并未矢口否定春归的猜疑,而极有耐心的说明:“周王若然登临帝位,最为仰仗者当是宁国公府与晋国公府,魏国公府与周王并无姻联,届时怎能实现龚断大权操控朝政?如果魏国公当真佐助周王,周王府与郑氏一门之间就必然出现利益勾联,总不至于魏国公只凭空口承诺就诚服于殿下,且我相信圣德太后,只要周王与郑秀间存在利益勾联,绝对难以瞒过她老人家的双眼,而圣德太后也势必不会纵容周王为谋权位不择手段,更不说替周王隐瞒说服太师府相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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