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829)

作者:刹时红瘦

?赵兰庭什么时候照管过周王的一日三餐了?陶芳林实在摁捺不住心里的狐疑,越怕发生什么,就越忍不住试探。

“妾身听闻赵家大表嫂厨艺不俗,看来是该找机会向大表嫂请教一番了。”

周王终于给了自家才人一个正眼:“往前顾宜人待你还算亲厚?”

陶芳林一阵心烦意乱。

她不想多心,但就是忍不住遐想,周王为何不称“嫂夫人”,甚至不称“大姨姐”,他私心里根本不愿将顾氏与赵兰庭甚至董明珠关联,偏偏称作“顾宜人”,那是朝廷赐予顾氏的品阶,无论是不是因为赵兰庭受封,但在殿下看来那是他的皇父对顾氏的认定。

一个称谓,就透露了殿下那不可告人的情愫。

她又想起因为慈庆宫险变,她分明委婉提醒周王,董明珠不顾她的拦阻直闯慈庆宫,但周王并不介意董明珠莽撞,险些牵连周王府也受无妄之灾,那话怎么说的?

——王妃这是关心则乱,也难得她们二人虽非真正的血缘至亲,却能胜过多少手足同胞。

后来寿康宫险变,周王对乔氏大是怒恨,竟然下令将乔氏从前的居院锁禁,作为罚处奴婢家人的刑堂,为此在还砌起一道高墙,生生把那居院从后宅划分出去。

又哪里是做个样子,分明当真对乔氏深恶厌绝。

周王绝对不是因为乔氏意图栽陷董明珠,分明是痛恨乔氏险些害得顾春归死于非命。

陶芳林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悲愤,但她这时只能强颜欢笑。

不,不仅是要强颜欢笑,她还必须投其所好。

“妾身当然期望能够赢获大表嫂的亲厚友爱,只可惜未有时机……”

“是了,沈夫人原本的想法是撮合迳勿与你,虽说是你父亲开口拒绝了,不过你对顾宜人多少难免会存芥蒂,不大愿意交近。”

陶芳林:!!!

“殿下这样说,妾身可真就无地自容了。”着急得真把眼圈都泛红了。

周王摆摆手:“大过节的,你倒还动起了肝肠,也是我喝多了酒说话不够细致,我收回就是,你也不用如此着急。”

陶芳林连忙把眼泪忍了回去。

周王就郁闷了:我看上去就如此凶神恶煞?一句话就能让人强颜欢笑了?硬生生的把个世族出身的妇人逼成了伶人一般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是罪过啊罪过。

“妾身对宜人可没半点芥蒂,宜人想必也对妾身并无芥蒂,只是妾身因为小姨母的缘故,一直不为太师府老太太所喜,后来小姨母随小姨父去了汾阳,妾身更少机会能去太师府,又哪里有机会和宜人交近?”

周王:古里古怪的女人,怎么忽然改了称谓,把她的大表嫂称作宜人了?

但又没忍住说出了句安抚的话:“往前虽说没有机会,今后哪里还愁时机?王妃和顾宜人是免不得走动的,你要真想拜师,王妃也会乐意成全。”

陶芳林一边应是,一边憋屈。

自然对春归更添有如长江黄河般汹涌澎湃的妒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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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如此辩护

弘复帝在上元佳节的宫宴上也是心事忡忡。

但当然忡忡的事和他的六儿子完全不一样。

皇后、贵妃、惠妃、庄嫔怎么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在此时已经成为了弘复帝的习以为常,不至于引起他的“忡忡”,他关注的是曾经的好同盟好臂膀,虽喊大舅兄有些违礼乱规,但事实上确然被他当作是大舅兄的魏国公郑秀。

魏国公府的门客到底为什么要和任往复偷偷摸摸的接触?任往复是不是听了魏国公的指使在第二日就坠马?难道说魏国公当真指使了任往复鼓惑太孙?庄嫔所生的皇八子确然是魏国公择定的幼主?

如果连郑秀都居心叵测……

弘复帝实在惊惧于隔着一层肚皮的人心险恶了。

他那时在慈庆宫里如履薄冰,是郑秀安慰他“守得云开见月明”,当他几乎忍不住打算笼络那时呼风唤雨的玉阳真人时,也是郑秀劝诫他勿因险境便走歧途,否则失去的就是朝堂之上,诸如赵公、许公等等忠义臣子的敬服,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众叛亲离、身陷绝境。曾经他决意立裕儿为太孙时,也怕郑秀会心存异意,但郑秀说“此事理当由皇上乾坤独断”。

他也想过委以郑秀大权重任,但郑秀说“从此只愿纵情消闲,皇上左右忠臣才干良多,就容不才逍遥快活吧”。

和郑秀来往的人虽然也多谏言废储的官员,但他回回问郑秀的看法,郑秀皆称“不问朝政已久”……郑秀唯一相求的事,便是恳请他多多包容贵妃。

贵妃无子,对秦王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从来视为敌仇,郑秀却从来不会忌讳与秦王交道,甚至对于承恩伯的攀交也视作理所当然,郑秀说两家本为姻亲,断绝来往才是不近人情,郑秀说只要皇上信任微臣,微臣何至于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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