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曾渣过他?(74)
白念下意识要离开,被温故一把拽了回来,扯着就按到沙迁身边坐下。温故一边按白念还一边叹气道:“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说多少次了,喜欢就要追。”
“不是。”白念站起来,又被温故按下去。
她焦急地看了眼身侧的沙迁,沙迁的脸色仍旧是平时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大概见当事人都沉默地坐着,不知道是谁使坏地将白念向沙迁那边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的白念直接撞到沙迁身上。
手臂相触,白念因为失去重心,脑袋栽到了沙迁的肩膀上。侧脸蹭过沙迁的衣服,近到白念能感觉到沙迁身上的体温和淡到几不可闻的烟草味,她惊得赶紧伸手支撑沙发,企图找回重心。
还未坐起来,沙迁无声地握住白念的手臂,将她扶稳。
就在周围人起哄成一团的时候,沙迁忽的站了起来,清冷的视线瞥向白念:“你跟我出来。”
旁边的起哄声更大了。
“阿迁干嘛呀?还嫌我们碍事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呀?”
“哎呦,我都不知道阿迁也会有异性没人性。”
受不了这些起哄声,脸已经红到脖子根的白念立刻也起身,快步跟着那个高大的人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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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昏暗的路灯下,沙迁在吸烟处的烟灰架旁停下,他掏出根烟出来夹在手里,侧身问白念:“介意吗?”
白念点头:“我不喜欢烟味。”
高大的男人看了眼手里的烟,压抑着已经涌上来的烟瘾,无奈地将烟收了起来,陪着白念离开吸烟处。
白念觉得刚刚那一撞的场景实在有些尴尬,她只好努力转移注意力,提了些别的话题:“上次给你小姑打电话,最后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事。”
“哦,那就好。”白念笑道,“我这几天还想着会不会害你被家里人骂。”
沙迁的语气始终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三个字听得白念有些不是滋味。
她身在父母跟亲戚都把她捧在手心的家庭,她光是想想沙迁的状态就觉得心都揪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有家人这么对待子女呢?沙迁又怎么能对这种状态“习惯了”?他不难过吗?还是他难过却又不表现出来?如果是不表现出来,那又得憋得多难受?
这个话题似乎不太轻松,白念赶紧换了一个:“不过你是不是少喝点酒比较好?上次都倒在路边了。”
沙迁没说话。
对方这么安静,白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提了不该提的建议,让对方觉得她多管闲事了。况且回头想想,沙迁没准是有特别难过的事情才会喝成那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资格评价。
“你……”沙迁低头看白念,但最终又没说话。
白念莫名地看着跟前的人:“怎么了?”
“你……”第二次,沙迁依然没能把话说完整。
见沙迁两次欲言又止,白念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帮过我,你要是有其他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但是……”沙迁的眉间皱得更深了些,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我刚分手,没打算交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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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温故一见白念就凑上来直问:“怎么样怎么样?”
白念还在回忆中,她迟疑地答道:“他说他刚分手,不想交女朋友。”
温故可惜地叹了口气,又安慰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刚刚也顺带跟他朋友打听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跟你不是很搭。”
“怎么?”
“嗯?”温故挑眉,“之前不是还一个劲说自己没喜欢对方吗?现在又那么感兴趣?”
“你好烦。人天生都有好奇心的好吧。”白念瞪了温故一下,“你到底要不要说?”
“说!我特地打听,还不就是为了说给你听吗?”温故说着勾过白念的脖子,“他爸死得早,从小跟着他小姑长大的。”
“……”白念感觉她每了解沙迁多一点,看到的无奈和难受就多一点。
温故继续说:“年龄呢,他跟我们同年,A大毕业。”
“A大?这么厉害?”
温故揶揄道:“A大虽然挺厉害的,但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霹雳无敌厉害的错觉?”
“不是……”白念解释道,“他那成长环境,要亲情没亲情,要经济没经济,换成我肯定去做叛逆辍学小太妹了好吧,但他还能考上A大!”
“还叛逆辍学小太妹。”温故听得好笑,“学校厉害也没用啊,他专业冷门,工作不好找,也没读研,估计现在工资水平就稍微比你高一丁点吧。如果撇掉房租什么的,他可以用的月收入还不如你呢。而且他每个月只给自己留极少部分的生活费,工资都上交给他小姑,这么算,他估计连跟你约会的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