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学着人的样子耸了耸肩，把背靠在了船头，“我要报恩啊，肖一平对我还不错。而且吧，我都五百多岁了，死了也不亏。”娇颜一抬手，把手枕在了头下，看着漆黑的夜空，自己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娇颜想着，既然祸事是由她而起，那就由她了了吧，这次躲过去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谁叫那个叫做娇娇的自己破了人家七世孽缘，毁了卢心美这千年的念想呢。这就是该着了！

这边娇颜胡思乱想。

那边卢心美也在反复琢磨，最后她还是点了下头。

“那好，按你说的办！”

本来靠在船头正仰头找月亮的娇颜一听这个立刻坐直了身体，“那你收了你的人，放我出去报信，等救兵来了我就和你走！”

见卢心美不说话，娇颜立刻发誓，“放心，我说话算话，说把心给你，就给你，不管谁来了都不会骗你的。”

卢心美摇了摇头。

“我控制不了它们了，封锁海面的不听我的。”

“啊？”娇颜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立刻捂住了领口：“哪还有什么好谈的，你说的又不算。”

卢心美看着娇颜，眼睛暗了暗，随即抬头，“我知道一个地方，从那儿可以溜到对岸去报信，但是你得回来，否则……”

看着卢心美突然爆发出一身的黑气，连头发丝儿都飘起来了，娇颜就摆了摆手，“放心放心，你对自己有些自信，哪儿可能运气就这么差，尽遇上些骗子呢！”

卢心美一听这个，发型就更犀利了，唬得娇颜赶紧点表态，表示自己是个诚实的好狐狸。

好不容易被安抚好了，卢心美就抓住了娇颜的手腕子要带她走，就又被娇颜拦住了。

“你等会，还有个小尾巴得处理一下。”

说话间，娇颜右手一飞，刚刚复命回来还没在礁石后藏好的那个暗渊族人就被娇颜扣在了一个罐头瓶里，飞回了娇颜手中。

吧嗒一声，娇颜拧紧了瓶盖，把它扔在了船上。看着罐头瓶轱辘远了，才边拍手边对卢心美说：“你这怨气怎么时灵时不灵的，这么不经打。”

“它们不是……”卢心美想说这些不是她的怨气，可是到底不敢交了实底儿，只能含糊着过去了。

娇颜心思只在暗道上，压根没注意卢心美的犹豫，她跟着卢心美在海里游了好一阵，绕过珊瑚群，和海底的奇石鱼骨，又是钻又是刨，幸亏她是狐狸精要不早憋死在海底了。

就在狐狸精也有些受不住了的时候，娇颜眼前突然传出了一丝亮。

一个无水的石头洞出现在了娇颜眼前。

“这啥地方啊？”脚踏实地站在海底这感觉太奇妙了，把娇颜整懵圈了都。

这是卢心美第二次来这里，她转了一圈确认没走错，才拉起娇颜的胳膊，往前走，“这是岛上遇到的一个小友告诉我的，他大抵以为我也是附近的渔民，所以拉着我来这里玩。”

卢心美边走边想起了她在海底游荡时遇上的那个肤色黝黑的小少年，虽然语言不通，可是那孩子笑起来像极了自己的故人。

娇颜见卢心美走神，晃了晃她的胳膊：“接下来怎么走？”

卢心美恍惚了一下，立刻接话。

“从这海穴出去，往东游半个时辰，就到对岸了。”

娇颜点了点头，快走了几步走到了海穴边上，微微看了看，然后指了指自己右手边。

卢心美点头。

娇颜见外面还是透黑，知道自己并没有耽搁太久，心里稍微松快了些。

她冲着卢心美一点头，“这地儿不错，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说完，娇颜就扒着海穴的石沿儿，顺着石头缝，刺溜一下钻了出去。

只留着卢心美，呆呆望着娇颜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娇颜出了海穴，四面八方的海水就涌了上来，她在海里辨着方向努力地游着，果然越走越亮堂了，游了不到一个小时，娇颜就听到了海岸上的声响，还有一阵阵杂乱的气息飘来。

看样子，她真的到了对岸了。

娇颜从海边爬上岸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突然钻出来倒是把在岸边等日出的游人吓了一跳。

“哎，现在流行穿运动服游泳了？”

“谁知道呢，长的好看的就任性。快看，太阳升起来了！”

身边人嘀嘀咕咕的娇颜也听不懂，她抹了一把脸，想去找个有电话的地方。

找了一圈，毫无所获的娇颜只能找了个说话她能听懂的游客，向人家借了手机。

兜里的那张字条早就被泡的稀烂了，好在娇颜曾见过二处宁处长的名片。

拨出那个号码之后，没响两声，电话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