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91)

作者:痴娘

冯安安叹道:“我救过一回的人,便不可以让她死在我手里。”她转身,“回去吧!”

肖抑点头。

冯安安走到临近茅屋时,就不管肖抑了。

她飞奔入屋,顾江天仍旧躺在地上。冯安安扑过去,坐在他旁边,一开口,眼泪就落下来:“徒儿无能,让贼人跑了!师父、师父……罚我!”

这一哭梨花带泪,顾江天十分局促,头左偏右瞥,终柔声道:“不怪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细的绢帕,递给冯安安擦泪。

冯安安“哭”得更伤心了。

帕子美人没收,顾江天犹豫了下,持着绢帕,轻轻沾去冯安安眼角的泪水。

“顾公子看来是受了重伤?”肖抑此时也蹲下来,检查顾江天伤处。发现他伤在一双腿上,右臂是好的。

顾江天将帕子丢在冯安安身上,回头与肖抑搭话:“是,怕是走不得路。”

“附近治兵刃腿伤,最好的还是我们青淮军营。这样,我驮公子出林,再叫一辆车,公子随我们回营疗伤,可好?”

顾江天不想再见阮放,怕受嘲笑,但更不想失去左臂后再失去双腿,只能应好。又道:“回去之前,容我先检查下尸体。”这些幻师来自何方?受何人指使?一切皆无头绪。有幻师逃回去,说明她们还有老巢,还有其他幻师。

顾江天隐隐感到,这是一桩大案。

有一具尸体躺在距离顾江天不足两步处,他借助单臂和躯体的力量挪过去,俯视查看,冯安安正打算跟过去,却被肖抑拉住。

他冷冷瞧着她,佳人泪干了,一只红艳露凝香。

冯安安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仰着脸,紧张问他:“怎么了?”

肖抑其实是想趁顾江天仔细检查的功夫,告诉冯安安,以后离顾江天远一点。但他又不敢说,一怕美人动怒,二怂自己没资格,话到嘴边,改口成:“你好点儿了吧?”

冯安安原以为肖抑知道她是假哭,这会一听,大师兄不会呆呆的,以为她真哭了吧?!冯安安便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背对着顾江天做口型:骗他。

肖抑眼里,只见得她的红唇张张闭闭,娇艳欲滴。

是夜,肖抑回去记手札:

但凡瞧见阿鸾同别的男子稍微亲密点,我就难受绞心。

我真是个大醋坛子。

……

“小徒弟,快过来!”顾江天突然喊道。

冯安安跑过去。见顾江天不顾血污,从女尸上翻出一块令牌,正面刻着梅花枝,背面是一大块凹陷,血浸透进凹陷里,时间久了,已成绛红色。

他说:“你看这个?”

冯安安觉得自己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枚令牌,她不认得。

顾江天没喊肖抑,但肖抑同样走过来,认真研究,他也不认得。

顾江天告诉两人:“这是宫里的梅花令,宫女才有的。”他说着,命令冯安安,“你去搜搜,看其他人身上有没有?”

冯安安麻利去搜,结果在屋内尸体上全翻出来,一模一样四块令牌。

她们全都有。

这批幻师全都来自宫里?

冯安安望着顾江天。

顾江天突然激动:“快,快带我回去养伤!”他朝肖抑吼道。

养好了,他要回一趟瑶城!

……

三人回到青淮军营时,刚好是七日之后。

在这七日里,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云敖的使节非正式地参观了青淮军。

“原先说是乌云大王来呢!”易夫人给三人讲经过,笑着说。

冯安安眸色一黯,肖抑亦嘴角一抿。

“结果来的是个叫摩雒的,云敖名字,总是念不清楚。”邓稚吾接话道。

易夫人立马纠正:“他不是叫摩雒,他是姓摩雒,名好长一串,咱们几个,没一个能念清楚!”

夫妻俩原本是给顾肖冯三人介绍,说到这里,却对视着笑起来。

邓稚吾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笺,递给顾江天看:“我夫妻俩接待摩雒逛了东面军营,他一面逛一面做笔记,用的就是这种白笺。我浑家无意插了句,说大人随身还带笺的啊?摩雒说这笺极贵,在云敖,就这么大一张,单张价值一金……喏,顾公子能瞧出来这价值么?!”邓稚吾和妻子都瞧不出来,不就一张纸么!无金无银,甚至连绢都不是。

顾江天专研幻术和学术,笔墨纸砚上,不似京师那些玩性公子讲究得多。他捻白笺在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滑,处富贵多了,本能地能感受到这是一张好纸。

但好在哪,他讲不出名堂。

若是王照在,应该能头头是道,他喜欢研究这些。

在场剩下的人里,肖抑更是不明白了,一张纸,跟脸差不多大,就要一金?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