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201)
它始终坚持它一贯的样子。
肖抑在修罗峰“偶遇”着冯安安。
是冯安安先同他打的招呼,欣喜着喊:“大师兄!”
肖抑早就止步,却僵了会,才转过身面对冯安安。
冯安安见他脸上并不喜色,便想是不是打扰了肖抑,走过去问:“大师兄,你有急事吗?”
“不、不急。”
“哦!”冯安安其实也找不到话同肖抑讲,敷衍一声。
肖抑忽然问道:“小师妹,你最近都在做甚么呢?”
这话把冯安安问住了,想了想,莞尔一笑:“虚度青春。”除了虚度,没有其它了。
肖抑默然低着头,等着冯安安反问他最近在做甚么?
他回答她,而后娓娓相邀。
可是冯安安没问,反而向他道别。
肖抑急了,忙道:“这个月十八,我要在月亭那边办云台宴,你要不要来做主客?”一下子直接出口。
云台宴是最近山上小字辈里流行的一种筵席,十八种山珍再加十八种金汤,要花费好多财力物力——还要有实力的,这一辈里排在前头的师兄师姐才有机会办。
云台宴上最风光的,不是主人,而是主客——主客是宴会上是最尊贵,最重要的客人。象征着这满桌盛宴,是为他而办。
其实,山上办过的云台宴,都有邀请冯安安。
她也做过一次主客了,好像是某位师兄做主时,记不清了,反正不是肖抑、
冯安安笑意盈盈答应道:“好啊!”能做主客,不嫌多。但是奇怪,大师兄一贯独来独往,几时也喜欢这种热闹筵席?
这么一想,大师兄原来是个闷骚?
冯安安笑出了声。
肖抑问她:“小师妹,你笑什么?”
冯安安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肖抑支吾道:“那……一言为定、定?”
冯安安竟伸右手出来同肖抑击掌:“一言为定!”明明是掌与掌相对,肖抑两颊却被打得通红。
击完掌,冯安安调头就走,肖抑楞了下,清醒过来:“小师妹,我们还没约具体时辰呢!”
冯安安已经走了很远,回眸一笑道:“那就约已时——”
……
白驹过隙,九月十八。
冯安安想着,自己既然是主客,便不能输了气势。这一日卯时开始,她便在房里梳妆打扮,三回都不满意,拆了换了,重扫娥眉,换新罗赏。
最后双螺髻压着扁金簪,一身蜜色绫罗绸缎,还罩了件妃色羽纱,愈发显得眉翠唇红,既娇且贵。
走起路来,露一双牡丹绣鞋的尖尖,美艳动人。
等她满意,一瞧时辰,已经近午了。
要迟到了!冯安安急了一下,却仅仅只有一下,心想着:云台宴一般都人多,她去得晚,也没什么关系,肖抑能同其他人攀谈。
于是,冯安安姗姗来迟。
还未到月亭,就已见着肖抑在那直直矗立,似候多时。
冯安安脸上连忙流露出愧疚神色:“大师兄对不起,我来晚了……”
肖抑眼前一亮,禁不住将她上下打量:“不晚,是我到早了。”
冯安安又问:“大师兄你等了很长时间吧?”
“不长。”肖抑撒谎,其实他以为冯安安是一到已时,便会来,所以他辰时就早早地等在这了。
一共候了两个时辰。
不过也习惯了,冯安安从来没准时过。
冯安安观察左右,察觉到不对劲——盛宴备齐,却无他人。
她疑迟地问:“你——没请其他人?”
肖抑摇头。
冯安安追问:“就我们两人?”
肖抑点头。
冯安安委屈:那她打扮得这样精致做甚么呀!
又心想,就两人,待会吃完谁洗盘子呀……
肖抑看出冯安安的不悦,吞吞吐吐告知实情:“其实、其实,今日……是我生辰。”
冯安安挑眉稍怔,旋即反应过来,冲肖抑笑道:“大师兄,生辰吉乐呀!”
这一笑仿佛漫山花开,肖抑看得怔了,心愿此时此刻,长续下去。
半晌,他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垂头:“我九月十八生的,但爹娘给我登记户籍时弄错了,登的十月初八。”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九月十八生日,给冯安安讲清楚,希望她不要觉得他诈骗。
冯安安刚想埋怨,哪有这样不细心的家长,转念一想,到底是他亲生父母,受之骨血。她若埋怨,他未必会开心。
冯安安便换了一种方式劝慰:“唉,其实我生辰大概也不是五月初五,而是腊月初五。”
肖抑一算,差了六个月,忒远,便问:“不可能也是登户籍时弄错了吧?”
冯安安摇头:“我打小就晓得一个全府都在传,却不敢让我听到的秘密。说是我娘嫁给我爹时,已经怀了身孕。我爹为护我娘,生生将我年龄改小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