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10)
“小的们逮不住,让他们跑了。”
“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东。”
“你们速去报告总兵,另叫增派人手东进,说我已赶去先行处理。”肖抑一面嘱咐,一面运起轻功,赶乌云大王一行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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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大王带着一群手下,正往东赶。寻着痕迹,淼淼应该是往这边逃了。
可这瑶宋的路,未免太烂了,乌云舍不得自个靴上沾泥,便叫四个手下抬一顶藤轿,抬他前行。
乌云坐在座上,左摇右晃,禁不住用云敖话骂道:“唉、唉,你们稳点。不长眼的,要晃死本王么?”又焦虑逮不到淼淼,颜面再失,心中焦躁,寒天里竟出起汗来。
“哪里逃!”
乌云听见身后如雷厉呵,不由愣住。缓缓回头,见肖抑脚不点地,朝这边飞来。直到肖抑身如魅影,晃动间点穴定住四位轿夫,轿子停在半空中,乌云才反应过来:当是喊谁呢?这么没礼貌?再说谁要逃了?他是大摇大摆横着走!
乌云汉话嘲笑:“好嚣张的小厮!”梁总兵对手下缺了教养!
肖抑没有好脸色,告诉乌云他的人杀了瑶宋百姓,现要将他们统统软禁查案。
乌云笑得差点眼泪都飞出来:“哈哈哈哈哈!”他是个什么位置心里没点数吗?好大的口气。
肖抑却一抱拳:“大王,得罪了!”纵身朝乌云袭来,要来拿他。
乌云一拂袖:“拿下!”
云敖杀手蜂拥而上,但肖抑却快得根本看不清,几番眨眼功夫,云敖杀手竟已全被他定住,只剩下乌云大王一个人。
乌云怒道:“没用东西!”双手在座椅扶手上一撑,跃入空中,接着运起掌风,直直朝肖抑天灵盖抓来。
肖抑抬头举臂,本能地同乌云对了一掌。
肖抑右脚往后退半步,稳住。乌云则是后飞两丈,不稳落地。
乌云满口是血,却强忍着吞下去,暗暗惊道:未曾想瑶宋卧虎藏龙,连一个副将都如此厉害。这内力……放在云敖怕不是前三甲。
转瞬间无力再提掌力,肖抑绕过来在乌云身后点穴三下,定住乌云。
而且肖抑这人很特别,估计喜欢清静,点了云敖人的定穴,还顺带点了哑穴。且过一会儿,他就要补点一轮,定得哑得死死牢牢的,不给云敖人半点冲破的机会。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梁成材亲自赶到,带兵将云敖人团团围住,连带着乌云大人,一并押回驿馆。
梁成材焦头烂额:“扬之,妖女捉到没?”
“属下去凉玉晚了,不曾与她打照面。”
梁成材一听,叹口气:得,这最得力的部下仍未见过妖女,样貌不辨,怎么抓人?
梁成材责备肖抑:“你都去哪啦?”
“属下想着,去常笑客栈打听消息,不想一念行错,与妖女南辕北辙。属下失职,甘愿受将军责罚。”
肖抑这么一说,梁成材又不忍心了,道:“唉,错不在你,是那妖女太过狡诈。我现‘请’乌云大王回驿馆,拨给你三百人马,东南西北都搜搜妖女,一定要逮住了!”
“喏,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肖抑一副赤胆忠心神色,领兵离开大部队,去捉拿冯安安。行至半途,他说为了全方位搜捕,将一队人马兵分六路。
肖抑单独带一路。
这一路南下,每每遇着岔口,肖抑都下令再分兵。不消一会,便只剩下肖抑领着两个小校。
前方三路岔口,肖抑指挥道:“你往左,你往右,本将往中间,都搜仔细了!”
“喏,大人。”
肖抑一人独马,往中路驰骋,些许时候,他忽地勒马,而后调转马头,全心全意往西奔。
期间遇着同样在搜捕的瑶宋兵,肖抑藏马、避过。
最后孤身只影,融入西山。
他晓得阿鸾躲在哪里。以前住山上的时候,她一害怕委屈,就会钻进洞里,跟个小兔子似的。
西山常年采玉,挖出来一个又一个大坑,成洞成窟。肖抑从山脚找起,摸着黑一个洞一个洞挨个查看,绕着兜至山腰,终闻一洞内有人时而急促呼吸,时而短停的呼吸。
呼吸不稳。
肖抑直接拔草进洞,他一进去,洞内的呼吸却消失了。明明是岩层洞穴,却突然置身于湿热丛林,一只白花大蟒,吐着毒芯扑过来。
肖抑一把抓住毒蟒,掐它脖颈。他闭眼又睁眼,幻术便破。
哪有什么丛林,冷清清的洞里,肖抑攥着一把匕首的锋刃,刃面割破他掌上肌肤,嵌进肉里,鲜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滴。
持匕首的人,是冯安安。
肖抑吃痛,却仍强力扳转剑锋方向,冯安安的胳膊被带得扭了麻花,“哎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