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他君临天下了(102)
但见到故人,姜卿儿打心底的高兴,坐下叙旧后,得知恩翠竟与越思成了婚,虽然越思年小两岁,但二人是如胶似漆的,看得姜卿儿心头有些微妙,恩翠这丫头都成家了……
仰卧在房顶的青云则静静听着他们的话,瞧着越思那傻呵呵的面容,心里直打鼓,不行,等把师娘带回京去后,定要师父给他也赐个媳妇。
眼见乞巧节将近,家家女儿都置办起了针线刺绣,只愿那天能博采,求一份好姻缘。
姜卿儿自小在烟云坊长大,习舞练琴是常事,女红之事做得少,这乞巧也没了兴趣,但恩翠道:“主子总要学着做一些,手巧一些,以后还能给夫君做做衣裳什么的。”
说着,恩翠看向了在庭院里忙着浇花的越思,目光柔和,“总不能让自家夫君穿的总是别人做的衣裳。”
姜卿儿瞧着她的神色,微抿唇,虽什么都没有说,但还是动手绣起香囊来,就当是练练手,恩翠说得也并无道理。
用上好的锦布,绣了个云鹤香包,她的手不拙,虽绣得差些味道,不过一针一线的还挺好看的。
抚着绣鹤,姜卿儿总会想起李墨来,思来想去,这香囊也送不了谁,便留着自己用,出门就去了趟香料馆,选一些较为舒缓的香,清淡不浓郁。
回杏花街时,便见门口站了个男子,衣着不凡,身形挺拔,有几分熟悉,转过身来便是陆元澈那张清俊的脸。
姜卿儿顿在原地,见到曾经的友人,心里总会有怀念,她也不例外,她和陆元澈已是五年不见,自当是匆匆过客,怎知他会来见她。
像陆元澈这样的官家子弟,还跟皇室沾亲带故的又怎会记得她这样的青楼女子,可偏偏他就是来了。
是听了皇帝的那张圣旨,才知道姜卿儿在扬州的,陆元澈五官长得开了些,不过性子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咋咋呼呼,没人能管制得了他。
听陆元澈所言,如今是做起了刑部侍郎,没有以前的游手好闲,至今没成亲,是碰巧来扬州务公,便也正好来见见她。
当年盛京之变,李冀驾崩,陆元澈便再没能回到扬州,对往事浮沉,仍是有诸多留恋。
姜卿儿则垂着眸,只是淡淡的答应着。
乞巧女儿节,扬州夜景热闹,高楼红袖,河岸花灯,来往都是青年姑娘,小贩吆喝着饰品玩物。
恩翠跟越思老早就出门闲逛了,这俩关系要好得不得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生个一儿半女。
姜卿儿本无意出门,怎知那陆元澈风风火火的跑来,赖在她身旁,说扬州的夜景美,河边的人多,热闹非凡。
闹得揉捏面粉做糕点的姜卿儿既无奈又好笑,“今儿是乞巧节,陆少爷也怎能带着一个女子游逛呢,若让看见多不好啊。”
陆元澈道:“本少爷多年不来扬州了,此地变化这般大,有些认不出来了,你便当是带本少爷四处瞧瞧,若是遇到中意的女子,卿儿就当是替我把把关。”
当年的陆元澈走街穿巷的,扬州再变能变哪去,净在糊弄她,姜卿儿听着,思绪飘远,经不住陆元澈的劝动,停下了手中的活,清水洗手。
就是这般同陆元澈出了屋门,河岸街道,人来人往,灯火高挂,今日百姓皆夜出寻乐,官府出了不少巡护。
来来往往,姜卿儿见了不少巡护,应是女人的直觉,她却总觉有些不对劲,是有人在跟着他们,可人之多,难能分辨。
这一路走来,姜卿儿一面跟陆元澈笑语,一面心念周身行人,直到留心到远处柳树下,两个戴着纸面具的华服男子。
一个戴虎面,身形修长高大,手里捏着一把做工精细的折扇,轻轻摇动,正停步观赏着河中花灯。
一个戴兔面,身躯略胖,手指揪着一旁的柳枝,又指指河上花灯,还装模作样地道了声不错,
这街道带纸面具的男男女女诸多,按理说姜卿儿应是不稀奇,偏偏着两人跟了她和陆元澈一路。
姜卿儿只是暗暗瞥了一眼,不再多看,一旁的陆元澈丝毫没有察觉,还在说:“瞧瞧那个女子,长相是不错,就是有些矮了。”
姜卿儿淡然笑了笑,心思不知觉地去往别处,有些人啊,又不是没带过面具,她念了这么久,看过一眼便知他是谁了。
“听闻今日烟云坊坊花魁在坊前大献舞技,想来也是好久没去那处了,有些怀念。”陆元澈提议道,笑得眉眼弯弯。
姜卿儿回应道:“如今叫曲月坊了。”
“这都一样,无须分清楚,你懂我意思便是。”陆元澈说完,便引着她往河对岸的城东走。
沿河岸行了一段路,见了各色娇羞女子,又有过一道人群,身后那两人还未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