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85)
二来更怕李景胜没换锁,钥匙能把门打开。门打开了,进去要是看到不该看得东西,堵心膈应遭罪的还是自己。
在自家门口犹豫徘徊了半个多小时,欧阳姗姗觉得自己也真是史无前例第一人了。
最后还是狠了心,掏出钥匙,尝试着去开门。
李景胜没换锁,钥匙转了一圈,门开了。
欧阳姗姗站在玄关处,没往里头进,探着脑袋,四处望了望,快一年没回来的家,倒是纤尘不染。
沙发布套还是她走得时候换上的,浅绿的田园色。
沙发前的地毯也还是原来那块,她去家具市场挑选了好久的俄罗斯长毛。
电视柜边上的两盆巴西木郁郁葱葱,叶子擦得干干净净的,十分喜庆。
鞋柜上的鱼缸里,几尾红色小鱼,摇着尾巴,悠闲自在。
还有百合花,餐桌上,茶几上,橱柜上,怒放在欧阳姗姗眼里。
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这里藏着她三年的回忆,曾经是她珍而重之,努力把握的生活。
打开鞋柜,里面清一色的男士皮鞋,黑色的、棕色的、咖啡色的,种类式样齐全。
欧阳姗姗在最底层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粉色的小兔子。
换上鞋,她又开始踌躇,卧室里,不知道是怎么一番光景,那个周…,在不在?
如果在,并不能伤自己分毫,她已经把心重新藏好。
只是,面子上终究是下不去的。
到底还是不敢去推门,在沙发上坐下去,歪着头看向窗外。
客厅的南面是整面墙的落地窗,清晨的阳光已经透了进来,冬日暖阳,总是最温暖,最让人心动。
整个城市在慢慢苏醒,幸福的,不幸的,终究还是要起床,去面对崭新的一天。
欧阳姗姗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在晨光里微微眯起眼,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睡着了。
李景胜起床的时候,其实也就七点半,他在主卧连着的盥洗室里把自己收拾干净,一边往身上套外套,一边开门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女孩歪着头,斜靠在沙发上,头发剪短了,只到肩膀上,有一些碎发垂下来,遮住小半张脸。
眼睫毛长长的,有阴影打下来,呼吸绵长,带着芬芳。
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脸小小的。
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那一刻,李景胜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姑娘,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他光着脚,轻轻走过去,蹲在欧阳姗姗身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潭水,痴痴醉醉。
姑娘长开了些,更白净了,五官还是一样的清秀,眉峰紧紧锁着。
梦里是什么事,让她不开心了?是他吗?他们之间,总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
李景胜想,确实都怪他,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从认识姑娘第一天开始,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她。
他们也有过好日子。
她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她。
在公司上班,只要想着回到家,就能看见她,心里总是暖暖的。
都说女人需要安全感,其实男人也需要,欧阳姗姗在他身边那几年,他是真的有安全感,心里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身后都有一双手,可以握着。
总会在人群里不自觉的找她。
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吻她,喜欢跟她做.爱。
每个日落的傍晚,看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心会很安静,无可替代的归属感。
李景胜一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叫做“爱”。
他轻轻躬下身子,怕惊醒女孩的好梦,但他忍不住,心里有滔天巨浪,一个个打下来,将他淹没,理智全无。
心里描绘了千百遍的眉眼,就在眼前。
那么近,又那么远。
刻骨的恨,却又刻骨的爱。
他将吻印在姑娘的额头上,只觉得不够,又印上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辗转停在嘴唇上。
只想不管不顾,不问前尘往事,不管前途迷惘,只要此刻,人在自己怀中,他便知足。
欧阳姗姗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脸上有些痒,她懵懂着睁开双眼,李景胜英俊的脸就在眼前,她被那双黑眸吸进去,完全反应不过来,整个人被紧紧的搂进男人怀里。
唇上压下来,是熟悉的古龙水味,男人的荷尔蒙充斥在鼻端,她被困在沙发的一偶,动弹不得。
是温柔又霸道的亲吻,在她的唇上来回研磨,撬开她的双唇,舌头滑进去,纠缠着她,带着爱欲和宠溺,带着愧疚和心疼。
有眼泪滑落,落入痴缠在一起的双唇,顷刻间消失,那是最无奈的祭奠。
李景胜微微放开欧阳姗姗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的唤她,“宝贝儿,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