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神情渐渐变得正经起来，问道：“君哥，要不要找找那个失踪的医生？”

“不必了。”冼君压低声音，道：“以凶手一向的作风，他大概率凶多吉少了。再说我们人手不够，如果去找他的话，万一这些平民被趁乱袭击了，又要多死几个人，现在就是安全第一吧，其他的先放放。”

“好吧。”马斯年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道：“我就是觉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了人，我觉得挺惭愧的。”

“先把他们平安带出去再说，”冼君看了看散开坐在大厅各处的人们，道：“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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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湛蓝的天空洒下来，阴云逐渐散去，碧浪白沙，海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岩石。如果忽略鹿鸣岛上正在发生的事的话，这是一个温柔恬静的上午。

景匀熟练地用石头堆了一个圈，中间点上火，上边架起一块长条的平板岩石，然后抽出军刀利落地将两条海鱼开膛破肚宰杀干净之后，放在上面慢慢翻面烤着。

香味很快蒸腾起来，林卿坐在他旁边，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景匀忍俊不禁地看着她，道：“饿了？”

林卿舔舔嘴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景匀用军刀在硕大的海鱼身上旋下一层烤熟的肉递给林卿，叮嘱道：“小心烫。”

林卿接过来，用嘴反复吹了吹，尝了一小口，然后把剩下的一大片递到景匀嘴边：“匀哥，很好吃呀。”

景匀吃了一口，推给林卿，道：“好了，你先吃就是了，剩下的马上就熟了。”

林卿默默看着他的侧脸，唇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慢慢吃着，鱼肉很新鲜，虽然没有调料，但无疑是她最难忘的一餐。

两人一人吃了一条鱼，景匀用沙子将火堆彻底熄灭，然后提着装鱼的塑料袋往回走。

林卿跟在他旁边，无意中看到岸边一截拇指粗的尼龙绳垂在水里，于是说道：“匀哥，那边有情况，我去看看。”

景匀看了一眼，制止了她：“不用去看了，绳子是我拴的。”

林卿奇道：“你拴了什么在那里？”

“一只救生艇，”景匀道：“我上岛后发现事情不对，想要撤离，结果绳子被割断，凶手还在沙子上留言挑衅我。”

“你怎么是坐救生艇过来的？”林卿担心地问道。

景匀淡淡笑了一下，道：“因为我之前乘的船，船长想打劫我。”

林卿忍不住笑道：“然后呢？”

景匀看了一眼海面，道：“然后他们就到海底见龙王去了。”

林卿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还真是不能得罪你呀。”

“我早说过了，”景匀站在观光车前，把装鱼的塑料袋放进后备箱，低头看着她，他的脸逆着阳光，眸子漆黑，眼神清澈又幽暗：“你如果背叛我的话，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抽出来，怎么，现在后悔了？”

林卿拉住他的手，摇晃着，撒娇道：“不敢后悔。”

“那样最好。”景匀半真半假地严肃说着，拉开车门，道：“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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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睿很难说清楚自己的直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又回到了吴之倩的住所。

楼下大堂的监控已经从物业那里复制了过来，卓天睿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快速播放着。

“卓队，”说话的是雷英杰，是除了副队长张鸿宇之外，卓天睿最得力的部下：“看上去没什么疑点啊。来来去去都是吴之倩一个人，也没见她和什么人接触过。我看还是得从钟承平那边着手。不知道张队查的怎么样了。”

卓天睿看了眼手机，张鸿宇没有联系他，那就是还没查出个眉目。

卓天睿默不作声，缓缓地用目光在室内扫视着。

什么都很普通。普通的装饰，普通的布置，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住宅。

“吴之靓的住处还没查出来吗？”卓天睿问道。

“没有，”雷英杰回答道：“各片区还在排查。如果她不是通过中介，而是直接和房东签合同的话，没有备案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出来。”

卓天睿点了点头，又问道：“交通路线呢？”

“还在整理。”雷英杰看了看微信工作群，道：“还在查监控。”

“人脸识别功能不好用吗？还要靠人工？”卓天睿随口问道。

雷英杰翻着工作群里的回复，道：“技术员正在分辨哪些是吴之靓的，哪些是吴之倩的。两个人是同卵双胞胎，太像了，机器识别不出来，得靠人工。”

卓天睿皱了皱眉头，道：“她俩的打扮不是不一样吗？公司都没人知道她们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