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谈:鹿鸣岛连环杀人事件(9)
冼英原本希望自己的侄子冼君能来负责这个项目,他为人严谨,做事缜密,如果能来帮他是最好了。一般来讲,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欣然同意,毕竟薪水不菲,而且冼英是丁克主义,将来很大可能遗产都是冼君的。然而,冼君偏偏是那百分之一,礼貌而干脆地表示对经商不感兴趣,在自己劝说他之后,甚至收获了他的当面顶撞。
想到这个事情冼英就觉得郁闷。
他再次拿起企划书,浏览整个节目流程,既然这个好侄子不肯纡尊降贵地来帮他,那自己也只好亲自上阵了。毕竟这么大的项目,他不亲自经手,总觉得不放心。何况,这也是他的兴趣所在。从策划,到设计,他全程参与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如果不是时间的冲突,他真想自己来做这个节目的导演。
企划书上总摄影那一栏是空缺的,企划人员在等他最后拍板。原定的人选因为前天酒驾,现在还在局子里,怕是赶不上了。冼英在脑海里把合适的人选过了一遍,伸手按了桌上的呼叫铃:“司循。”
那边一个年轻的男声回复道:“冼先生,什么事?”
“你叫安德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交代完助理,冼英拿起笔,在总摄影师的空缺处添上了安德烈的名字。
作为一个不喝伏特加的俄罗斯人,他技术过硬,是目前最佳的人选了。
第5章
景匀将防水袋里的证件收好。这是真实的证件,将来也许有用。毕竟以前在罗马时做的证件用一个少一个了,没有了官方的技术,黑市上的总是不放心。
他用船桨捞起安德烈的尸体看了看,损毁太严重,面部肌肉组织几乎被啃食殆尽,身上也有不少部分露出了白骨。看样子,他死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损毁如此严重,说明附近海域可能存在食肉类的鱼群。
念及此,景匀放弃了游到离岛的打算。但是让他和尸体共处一只救生艇,他也不愿意,于是景匀对着安德烈的尸体画了个十字架,默念了几句东正教的祷文,便放任自流地让他顺着洋流飘走了。
景匀选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上岸,然后把救生艇藏在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
这时,刚刚在海上看到的灯火已经很明显了,地点是在离岛最高处。
景匀决定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也许,能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呢?虽然他不介意荒岛求生,但是一个人呆在孤岛上总不是正常人喜欢做的事情,何况他后续还有事要做,也耗不起这个时间。
景匀走近山顶,光亮是从一栋标着“鹿鸣度假山庄”的三层现代中式四合院建筑里透出来的。他手伸进衣袋里,手指抵住枪支的保险,敲了敲门。
门打开之后,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道:“卧槽!你可回来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景匀看着他,一瞬间思绪飞转,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可能是把他当成安德烈了。
这说明他和安德烈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景匀现在虽然也是伪装成白种人,确实和安德烈有相似之处;同时黄种人对于白种人也会有不同程度的脸盲,但要说是一模一样以至于认错,那不可能。他看过安德烈的护照,两个人除了一大把浓密胡须外,其实勉强只能说六分相像。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个人第一和安德烈不是很熟,第二这个离岛上可能只有安德烈一个白种人,所以想当然地把他认错了。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种种因素促成了这个巧合。
景匀决定将计就计。
他把带着的棒球帽往下面压低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
男子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道:“老安回来了,没事了。”
看来屋内还有人。
果然穿过庭院,硕大的客厅里还坐了三个人,都是男性,年龄大概介于二十到三十岁。
有个拿着薯片的男子看着他道:“老安你他么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都想报警了。”
另一个接着道:“是啊,节目组等下就到了,你这个总摄影师不见了那不就完蛋了?”
景匀想起安德烈工作证上的职业——摄影师,心想这下可有点麻烦了。虽说以前有过摄影方面的训练,但也只是入门级的,安德烈本人是总摄影师,这可不好糊弄。
“咦,老安,你怎么不说话呢?”
景匀心里苦笑,我怎么说?说俄罗斯语,还是说中文,还是说带着俄罗斯味的中文?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口不就露馅了。
景匀只好笑笑,装作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洗手间,把门反锁。
先前给他开门的梁平调侃道:“卧槽,老安是不是撞鬼了,怎么感觉走路姿势都跟平常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