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疯恋(12)
江渔没有多问,驱车送她往潋滟浮天去。
街景快速流转,没谁有心思顾及。
周放时常陪在宁焰的身侧,她又拨打周放的电话,冰冷的机械音不断重复,电话无人接听。
盛寒和宁焰的婚姻,完全是宁庆促成。
她一直不明白爷爷为何会找上她,让他们结婚。
面前骤然摆出个婚姻选项,暗如沉渊,深幽不见底,盛寒还是一头扎进去了。
宁庆同盛寒说过,去年十二月份,宁焰曾出过车祸,车高速行驶中撞上护栏。
在医院里躺到今年三月份。
记忆浮现,盛寒回想起,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她和宁焰领红本结婚证。
千算万算,也未算到,八年后重逢时,竟然是直接领结婚证。
那时,他刚刚出院,面色依旧苍白,脸上并无喜色。
重见后,盛寒隐约觉得,宁焰的心里是病态的。
江渔的说法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爷爷宁庆打电话给她,满是慌乱,
“寒寒,你联系得上焰焰吗?节目里他的手伤了,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了,周放那小子又不接电话。”
“我也联系不上他,正要回家看他在不在。”她沉缓地说。
“寒寒,焰焰他一直不让我多说他的事情,当初我也就没和你说明白,他其实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有好些年了,和你结婚后,徐医生说他状况好了许多。”
他口中的徐医生就是徐闻切。
江渔已经同她说过。
盛寒如今再听到,并不惊诧,很平静,
“嗯。”
她想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宁焰他,怎么会变得要去看心理医生?”
宁庆叹了声冗长的气,
“一次变故导致的,我们都不想再碰焰焰心里头那道疤,等他渐渐走出来了,我再找时间和你细说吧。”
说着说着,宁庆的声音飘渺苍老了几分,
“他如今,什么都闷在心里,也就能听听你的话,你多劝劝他,我怕他今天情绪不好。”
指甲扣紧手机的金属表面,盛寒扯起嘴角。
宁焰又怎会听她的话。
但她还是语气宽慰地说:“我会劝他的。”
最后,宁庆说了一番话,他说:
“寒寒,不是我为焰焰辩解,只是他这些年非常缺乏安全感,防备心也重,即使心里头有你,在不明确你的心之前,他会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的。”
盛寒没有时间多加思索这几句话。
因为车进了小区,她急急挂了电话,要去确认宁焰有没有回来。
车停至潋滟浮天小楼前,江渔看着盛寒匆匆进去的背影,重新启动车,在夜色里离去。
院里暗夜笼罩,唯有零星的三两盏路灯亮着,光亮未填补所有阴暗。
二楼,宁焰的房间黑沉一片。
宁焰没有回来,也没准备回来。
盛寒脚步慢下,一颗心却依旧沉沉浮浮。
温姨耳朵灵,见她回来很开心,
“寒寒回来啦,温姨给你煮宵夜去。”
她脑海里满是宁焰的手心,白皙上蜿蜒着一道血流,触目惊心。
今天刚得知他在看心理医生,加上他长久的冷情寡淡,盛寒总是不由得往坏处想。
胃口全无,“不用了,温姨。”
温姨看着盛寒上楼的背影,纳了闷,这是闹的哪出,连吃也没兴趣了?
二楼卧室。
她坐立难安,握着手机又给宁焰打电话,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心里繁杂不堪,最后陷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房间迷迷糊糊,睡得很浅,迷蒙中听到脚步声。
盛寒惊起,打开门。
远处的宁焰正欲进自己房间,被她吓得眼皮轻颤了一下。
“你站在那里,别动。”盛寒叫他,急切过后带着怒气。
宁焰合上房门,当真站着不动,静看她走过来。
盛寒拿过宁焰的右手。
手掌靠近手腕处有一道伤口,一指长,将细浅的掌纹断成两半,已经结了层薄痂,血迹干后留渍。
“怎么弄的?”
“不知道。”宁焰看着她说。
“什么时候痛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吗?”
宁焰摇头。
盛寒放下他的手,转身要下楼。
宁焰忽的又说:“现在痛了。”
“去房间等着,我去给你拿药。”盛寒下了楼。
温姨事先也不知道宁焰会回来,因此没将院里的灯全打开。
盛寒问她药箱在哪儿,她还以为是盛寒伤着了,盛寒和她解释。温姨听到是宁焰手受伤,更加着急,要打电话给宁庆,被盛寒制止了,爷爷早已知道这事。
盛寒到宁焰房间时,他正乖巧端坐在床上。
身上依旧穿着录制节目时的那套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