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孤光/烈火生莲(65)
元彤带着□□个女使婆子先从南山院搜起来,最先搜的是今日进过元彤屋子的人,不过宁梁斜也进过屋子,他第一个被划入信任名册的。元樱得知消息连忙出来,正巧听到一个女使的哭嚎。
“你们别碰我,我日后可是梁哥儿的小娘,你们都给我小心些。”说话的名叫彩霞,她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架拖到元彤面前。
一见着元彤,说话如同放炮竹一样的彩霞才乖乖闭了嘴,婆子用力把彩霞丢摔在地,受了点刺激彩霞立刻又炸毛地瞪着那两个青面婆子。
“这些都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一个婆子把妆奁盒打开,里面皆是些价值连铺的簪钗坠子等物,尤其是那只金累丝攒珠簪子,哪里是她这个身份的人用的起的,还有一堆衣裳,多是些暴露的衣物。
元彤看着那些衣物眉头一皱,腾地从椅子上站起,“你这个小贱人平常就是依靠这些衣物勾引梁哥儿的?”
跪趴在地的彩霞瑟瑟发抖,她说话也变得不利索,想要辩白几句就听到元彤已下令,“科考在即,你这小蹄子勾引我儿,害的梁哥儿无心温书,给我按住了打。”
一个“打”字吓得彩霞泪珠成型地滚出来,她声音有些喑哑,“娘子不可,我已经怀了身子,这可是公子的。”
什么?听到这噩耗,元彤瞪圆眼睛看着钱妈妈,又一时支撑不住地坐摊在椅子上,片刻,元彤压抑着声音气急:“你这小贱人分明是想毁了我儿子,他还未娶大娘子还未得功名,你是想毁了我儿子。”
宁梁斜是元彤日后的依靠,她托儿带口地回娘家要想再嫁难上加难,宁家那个混账子因为官府逼着他写和离书一气之下将宁梁斜和宁檀深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如今她的儿还没议亲身边的丫鬟就有了身子,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跪在地上的彩霞哭哭啼啼,“娘子看在我有身子的份上就放过我罢,夜里的地上如何寒凉万一我这肚子没保住可如何是好?”
后半句话倒是给了元彤一个提醒,她煞白的脸色又涨成肝红色,“你的卖身契和籍契可还在我母亲手里,你一个小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多珍贵的首饰,定是偷的我的,那只金累丝攒珠簪子就是前阵子我屋里头丢的那件。我打不得你,但是你跪还是跪得。”
“我没有偷东西,那些首饰都是公子送给我的,您要是不信可以把公子找来对质。”彩霞拼命挣脱那些婆子的手想要澄清。
正准备起身的元彤看这小蹄子竟然敢把脏水泼到她儿子身上,今天要不钉死了她,要么她儿子会被推到闲言碎语的漩涡中心,要么她小题大做成为众人的笑柄。
“你在这儿哭哭啼啼这么久了那边书房的公子可有出来看你一眼?你这口无遮拦的小蹄子竟然也敢拉着我儿子下水,他是什么身份何时短过吃穿用度,你别以为他出来了就会为你抗下这罪过。”元彤咬牙瞪着彩霞,见她开口又要吐出宁梁斜来,连忙让人堵了她的嘴。
元樱和宁檀深是一起出来的,彩霞已经被几个婆子逼得跪在院中,大雪还未完全消融,况且彩霞有了孩子身子骨虚弱,这要是跪上三四个时辰恐怕会有不测。
“姑母,今夜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来知会我一声?”元樱看彩霞时,那丫鬟楚楚可怜地望着元樱,眼里如刀刻般都是求救的词。
元彤心里还是不把元樱当外人看的,“这儿是我母亲的院子,我先去问过了她的意思,后来想着总是南山院丢东西手脚不干净的贼人就在院中,这院子里横竖不过十几个女使,就不想惊扰你等我拿了家贼再说,竟不想动静闹的这样大,给你添麻烦了。”
元彤与元樱亲近,拉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倒是她的亲生女儿宁檀深像个贴身女使跟在她身后当屏风。
“姑母做事雷厉风行,才一顿饭的功夫丫鬟已经捉住了,不知姑母要如何处置她?”元樱跟着她进屋,她又唤人走了上了茶。
元彤吹开雪白的茶末已经就闻见了清香,她姿态娴雅,“那丫鬟不知天高地厚心肠黑的连我的陪嫁都敢偷,这怎么能轻饶了她,就让她在院子里跪上一夜,要是明日悔了就留下,要是她冥顽不化就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她这话的意思是发卖不发卖的还要看今天跪一夜她的肚子能不能扁下去,元樱吃了一口茶,“姑母这里的茶汤色极正,水痕也是久久不散的。”
“我房里的茶一直是钱妈妈点的,她有一手点茶和煎茶的功夫,你要是喜欢平日里多来吃上一盏茶。”元彤乐呵呵地笑了两声,余光又瞥到宁檀深身上,她还是沉闷着吃茶,这些天听说她每夜都去找元樱切磋针线活顺便说说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