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味甜蔗的初恋(26)
“欺负同学?可她不是才刚转学过来吗?照理说,应该还在适应期啊。”
“不知道,我搞不太懂她。”
秋澄光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归于璞看向她:“怎么了?”
“榈檐她,为什么要跟着你过来?你不是来出差的吗?”
“是啊,我工作完成之后就会回去……”他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秋澄光忙点头,“嗯”、“嗯”两声。
“不过,榈檐会留在这里,小姨会照顾她。所以,你以后可能要跟她长时间住在一起了。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往后要是有什么困扰到你,或者她欺负你,你告诉我。”
“我比她大,还被她欺负,不是很没面子?”秋澄光低着头咕哝。
车辆在拥挤的街道缓缓行驶着,路人热闹的声音里,他一声轻笑显得格外温柔。
“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嗯。”
到家以后,秋澄光一屁股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懒得再动了,归于璞把两份拉面放在桌上,命令道:“洗手。”
她撇了撇嘴:“好啦。”
他微笑着,走过来扶她。
自从他来到以后,这还是头一回单独跟他吃饭。秋澄光坐在圆桌的一边,归于璞坐在另一边,也许正处在一条直径上。
“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安静地吸溜了一会儿面,归于璞低着头说。
“嗯。”
“这几年,”他欲言又止,“你都碰到哪些很难过的事情?”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秋澄光反问,“你呢?这几年,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那这样,老规矩,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好?”归于璞提议,秋澄光捂着脸笑了:“幼稚死了。”又点了点头。
归于璞:“我爸爸去世了。”
秋澄光:“我爸妈离婚了。”
归于璞:“我爸去世前欠下一大笔债。不过,我快还完了。”
秋澄光:“我妈妈得了失忆症,说白了就是老年痴呆症,曾经走丢了好几次,后来我就把她送到疗养院。”
沉默半晌,归于璞忽然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秋澄光双眼微红,指了指他:“你输了哦。”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沉寂的餐厅内只听得见一起一伏两声叹息。
秋澄光放下筷子,双手捂住脸颊,向着两边推开:“你不也没告诉我吗?”
“我不想让你烦恼。”
“我也不想让你烦恼啊。”
“不许学我说话。”
“是怎样哦?”
归于璞伸出手,拿起筷子,放回她手中:“快吃面,凉了我不会帮你热的。”
“绝情死了。”
“好吃吗?”
“好像还差了点醋。”
他起身拿来醋,结果秋澄光手一抖,加多了。
归于璞笑得有些心累:“不然我给你加点白开水?”
“加你个头啦——算了,酸酸更健康。”
“不如整瓶喝下去。”
“才不要嘞,你个妖言惑众!”
他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面不改色地“啧”一声:“好喝。”
秋澄光被酸得皱紧了眉头:“王——八——蛋!”
*
夏榈檐回家之后,归于璞本打算跟她聊聊,结果温醒拉牛绳一样扯住了他。
“她现在最怕你跟她聊了,我跟你说,我先陪她玩几天,等她心情舒服一些,再跟她聊学校的事。”
然而,归于璞对这个小表妹的所作所为再熟悉不过了,他有板有眼地学着温醒:“我跟你说,就算你这两天把她伺候得再好,等到跟她谈正事的时候,她一样反骨。”
但温醒仍执意,归于璞没辙,撂下一句“你们自己宠的”之后,便回了房间。
八月七号这一天,温醒和夏榈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大早便把家里搞得咣当作响,准备出门。
归于璞叼了一片吐司在嘴里,一手拿着牛奶,一手端着餐盘,往楼上走。温醒火急火燎地从厨房赶出来,喊道:“喂!晚上我跟榈檐不在家,你晚上待不待家里啊?”
“今天没空。”
“今天七夕欸!”夏榈檐说,“你待家里吧,反正澄光姐姐不出门。”
“是齁!”温醒恍然大悟,“这我就放心了!”
归于璞懒得理她们,直接往楼上走。
“他这是干啥,干嘛把早餐端上去吃?”
“这都几天了,你才发现吗?”夏榈檐露出招牌式的白眼,“当然是给姐姐送早餐啦!笨蛋!”
“闭嘴,夏榈檐!小心我不带你出去!”
“不带就不带,反正不跟我一起,你七夕也没人约。”
“谁说的!”温醒瞄了她一眼,自得地扭扭肩膀,“我可是牺牲我的约会跟你出去的诶!”
“鬼吧你,还有人约你?!”激动地把话说完,夏榈檐的思绪蓦然一转,“你说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