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132)
“温温,我跟你们一起去!”她大言不惭道:“我一点不困,我可以!”
秦羽笑,“不要了,这是孕妇,我们真不敢带你。”
我们。
自动被归为她一阵营的温尔只好笑,“蓓蓓,你陪陪沈翘,她一个人带孩子,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你要帮忙。我们两个都是主人,这是待客之道。”
“对,对!”沈翘也在旁边道:“爱动的和爱动的在一起,不方便动的和不方便动的在一起,蓓蓓你正好适合我!”
关蓓蓓再次翻了个超大白眼,对沈翘无言以对。
温尔带着秦羽离开后,关蓓蓓怒火丛生,“你们怎么回事,真相信分手后可以做朋友的鬼话?让她和林斯义现女友在一起?”
沈翘笑着说,“淡定,淡定。”
关蓓蓓一点都不淡定,都要哭了,她低吼:“你们根本不知道温温现在是什么状态!”
“知道,”沈翘叹息说,“都知道呢……”
……
这片山林,夏日午后感觉不到一丝热。
参天的树木聚拢成荫,蝉鸣嘶躁,山风涌动。
两人在林子里饶了绕,最终停留在一块凸出山体外的大岩石上,脚下山峦层层叠叠,绿浪随着热风摇摆,莫名鼓出一丝热气扑面。
秦羽招呼她在大石块上坐下,健谈的性情,倒显得对方才是这片山的熟人。
温尔盘腿而坐,盯着山下层层的树木,问她,“你不知道我是林斯义的前女友?”
“知道啊。”秦羽笑,接着抬手顺了下耳边的发。
温尔眸光一荡,认出对方手腕的表,是和林斯义同款的女士款,情侣款都用上了,感情倒是挺好,她笑了。
秦羽问,“谁还没几个前任呢,是吧?”
“对,”温尔点头,望着远方道:“上大学时,宿舍里的女孩都谈第三任了我才头一回,就很惊奇她们,怎么能喜欢三次呢?现在明白了,从始至终才是少数。”
“年代不一样了。”秦羽眯着眼,伸手阻挡了下头顶射来的阳光,她笑着说,“往后边退一点,阳光跑你前面去了。”
温尔本来无所谓,被对方又是皱眉,又是咕哝着从口袋里掏出防晒霜的动作,弄地也心痒,然后忽然发现,她很久没精致过了,画一条自己喜欢的眉,穿一件自己最爱的裙子,或者买一双走路感觉身子在摇曳的漂亮鞋子,她上次做这些事时,是在十九岁前大院那三年的生活里。
后来呢?
后来竟就没有发自真心的欢喜过……
所以是人比人才觉落差?
她从前没比的心态,因为对方是林斯义现女友,莫名其妙就生出了比的心态?
“温温,你知道微笑抑郁吗?”
“什么?”话题突然转到抑郁上,令温尔有些懵。
秦羽顺着自己耳边的发说,“我是想多了解他一些。知道他母亲走得方式很惨烈,也问过别人,但想想当时你住在他家,应该是除了他以外,最了解情况的人,所以问问你,想知道些当时的情况。”
温尔盯着她手上的表,不自在笑了笑,“都五年了,我其实忘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记得多少告诉我多少,我是真的想了解他,因为有时候总觉得走不进他的内心。他太封闭自己了。”
温尔点点头。
说实在话,她喜欢秦羽,从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她很有力量感,林斯义是一般女人征服不了的,能在他前女友面前主动打听有用信息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女性。
她于是对对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除了温智鑫的部分。
希望说出这些对林斯义的这一段新恋情能有所助益。
听完她的讲述,秦羽发表感叹说,“伯母真是挺烈的。”
“这种烈好像不是好词。”温尔叹气。
“对。”秦羽忽然望着她眼睛说,“温温你知道吗?在心理学上,微笑抑郁的人远比普通抑郁患者更加沉重。她们所承受的痛苦,不会因为别人几句,你只要放开心思,多出去玩玩,或者跑跑步,吃点维生素,这一切就能过去,千万不要对她们说这些,因为这些她们一定都做过了,且是无用的。没有人比患者自己更想获得康复,只是她们能力有限,往往陷在牢笼里自我挣扎,最后走上不归路。”
“医生帮不了她们吗?”
“伯母的情况你看到了,她在精神科大夫那里吃药,又在左曦那里做心理咨询,双管齐下,当然,左曦那边是极其不正规的。”
“我知道……”温尔沉重叹息一声,“真正心理咨询师,不应该是患者认识的人,得完全没关系,甚至路上看见只是个点头之交的那种。”
“对。”秦羽耸耸肩,“但是因为对方名字里带曦字,和斯义的妹妹一字相同,产生移情心理,伯母离不开她,斯义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