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118)

作者:丁律律

“一定要跟我离婚?”邹唯安几乎求她:“我发誓以后不在外面混行吗?”

“晚了。”温尔声音和眼神一起冷下来,“我劝过你,在蓉城收敛一些,你不听,就像你如果真有心,这几年稍微对鹏鹏有一些爱心,我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但你没有。”

“其实说到底还是你心里有人,我不是傻瓜,我对你付出到时候脱不了身,岂不是我惨?”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邹唯安哑口无言半晌,叹息,“行吧,是我喝多了,这些年朝夕相处,对你怎么可能没点想法。真是便宜了林斯义。”

他始终认为自己魅力无双,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五年,竟然没睡到过,眼看她由一开始的青涩少女变成一举一动风情万种的妖姬,这种到嘴的肥肉没吃上的感觉令邹唯安百爪挠心。

可惜打又打不过,说也不说过,第二天早上还乖乖起床和她民政局办手续。

邹唯安痛,他之前没感觉,一旦真要离开她,从此没有一个“家”,就恐惧万分。

脑海里全是当年与她回仙林领证的画面。

那座小县城真是一草一木都好像重现了,与今日在蓉城,男方户口所在地,办离婚手续的画面又重叠,两项冲撞,他痛苦的要死了。

在办手续前,几乎要抱她大腿,不成功,又改去抱鹏鹏,像无数作恶多端的要浪子回头的男人一样,在大厅丑态百出。

温尔还是办了手续。

到了安静地方,无语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她以为他们能好聚好散,现在,像是她抛弃了他一样。

“我无数次说我们各取所需,但其实我取的还是多一点,我离开不你,我爱你。”邹唯安要哭了,这段说完后大概一分钟,也确实掉下男儿泪。

鹏鹏在旁边看得莫名,似乎对爸爸哭这件事很稀奇。

温尔摇头叹气,望着旁边一颗粉花盛开的玉兰树,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把对环境改变的不适应性说成爱我,啼笑皆非。”

“那什么是爱?”邹唯安为自己叫屈,“我都跟你离婚了,都让你走了,让我说一声我对你是爱,你就不行是吧?”

温尔回过眸来正视他说:“爱是义无反顾,哪怕没有结局,依然往前。这就是爱。”

他总把她无心挂在嘴边,说要明哲保身,可如果爱里有明哲保身这条的话,那叫爱吗?

有的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在血肉模糊中前行呢。

邹唯安算什么爱。

这天,两人的最后一天,不欢而散结束。

邹唯安可能没在懂,一直埋怨她,说她挑剔,要求高,以后可能遇不上男人。

温尔说,我已经遇过了,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超过他。

邹唯安惊怔着苦笑说,那你更加找不着人了。

温尔笑,谁说我要重找?

那天,最后的画面是邹唯安似懂非懂的痛苦表情。

温尔在春光中牵着鹏鹏,头也不回离去。

……

春天。

是明亮的颜色。

日光亮,草木新芽也亮,人的面孔也亮。

离婚后,温尔焕然一新,其实她不喜欢雨花北路遮天蔽日的阴暗梧桐大道。

本来就是老街区,显得气氛更加旧,阴沉沉,没一点活泛的气息。

她也不喜欢半是商用,半是住家的房子。

房间里永远归整不好,莫名其妙会多出很多东西。

所以她抛弃了一切。

把超市转出去后,第三天,就带着自己和鹏鹏的东西,住进了酒店。

酒店她也不喜欢,因为价格合适,才留下。

先勉强住着。

在没有生意的牵绊下,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带鹏鹏。

这小家伙相当难带,没有一点地震孤儿的自觉,一会儿肉老了,一会儿青菜不好吃了,一会儿又要出去放风了,整天像一只小鸭子在她耳边嘎嘎叫。

声音还特难听。

背个古诗。

处处闻啼鸟,到他嘴里就成出出温踢老……

她怎么能不着急?

每天带着去上课,教他发音的黄老师安抚她不用急,要一步一步来。

温尔于是就守在门口,看人家怎么教学,然后回到家中,自己也准备了指套,放在他口中,帮助他进行平舌翘音的区分,时间长了,她又比老师严厉,小家伙眼泪就会像豆子一样掉。

温尔不心软,制止他,不准掉泪,好好来,一遍不行两遍,总有一遍他会做正确。

鹏鹏于是用自己两个小手,把脸颊上泪擦干,发音不全继续跟她念一个个寻常人再普通不过,对他而言却宛如新大陆的莫名其妙词汇。

但效果是好的,他的发音比大多数耳蜗宝宝标准,且进步神速。

四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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