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89)
“哦?”宇文綦微挑着眉:“谁敢笑话朕,好大的胆子。”宇文綦说着两手滑向墨今的腰窝,五指跳跃的瘙痒起来。
墨今低声尖叫着笑闹着推着宇文綦的肩膀,左闪右避的躲着他肆虐的手,但是自己又不敢松开怕掉进水里。
“今儿如此怕痒……岂非白白便宜了朕。”宇文綦浅笑着,低垂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墨今。
墨今轻咬着唇,想起上次也是被瘙痒的喘不上气,有些不服气:“臣妾就不信有人不怕痒的。”
宇文綦只觉自己的腰间被一阵骚弄,也忍不住一抖,惊讶的俯视墨今狡黠的大眼:“你敢骚朕的痒?刁妇!”
说话间,宇文綦就要放手,惊吓的墨今连忙叫道:“啊,臣妾知错了。”随即听到宇文綦一阵轻笑。墨今有些气恼,拉过自己的头发绕住宇文綦的腰部,似要紧紧捆绑住两人。
宇文綦有些好笑,眼见自己周身都布满了乌黑的发丝,顺着流水来回漂浮,磨蹭着他的腰间:“原来头发还有捆人的用处?”
墨今低声的回道:“缠缠绵绵……势要纠缠到底。”
说话间,宇文綦也加重了力道,与墨今一起来回震荡着。墨今背后便是玉石砌成的池壁,身前的温润的紧贴而上,一硬一软,一凉一热间祸乱了她的心扉。
墨今微闭着双眸徜徉于水波逐流的温暖中,享受着与宇文綦之间欢爱的折磨,心间涌出既满足又悲凉的情感。就算抓住他的此刻又如何……明日一早,他还是那个执掌天下的宇文綦、当朝天子、众嫔妃簇拥的良人。
而她呢,渐渐失落了自己,失落了冷静,失落了最初的心。
换来的,是一种情意、一种心有所属的意境、一种苦中有甜的滋味……
在晕眩的激烈中,在情迷的触感中,墨今几经波折,惊见陆地之余又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险些夺取墨今的心神。随着波浪的减缓,漂浮着似有若无的余韵,任由她沉浸在宇文綦的怀里细细的回味着。
事后,宇文綦带着墨今坐到浅水的台阶上,置墨今于自己膝上,温柔如水的嗓音漂浮着水气,蛊惑着墨今尚未平复的心:“这些从哪里学来的。”
“呵呵,妾之丝丝情,只为相思意。”墨今的语调柔润轻浮,似耳语似吟唱。
宇文綦微扯嘴角,一手理着墨今的长发,一手轻刮向墨今的鼻尖:“年年此夜,芳华入心,共行长千里……”
听到此言,墨今微微一怔,随即恍然:“蜘蛛盘丝,诚如妾丝……缘遇夫君,织网缠住……”
“呵呵。”宇文綦笑了出来:“不工整,还透着恶毒妇人的坏心眼。该罚!”
墨今浅笑,迷蒙的眯着双眼,轻抚宇文綦的唇角:“若非牢牢缠住纭泓,臣妾岂非会沉入‘池底’?”
“呵呵。”宇文綦捏了捏墨今的脸颊:“有朕在,爱妃不会溺毙。”
“臣妾要抓住纭泓,不会放手……”墨今调皮的说笑着,嘴里轻松,心里却亦是这么决定着。她不要失而复得,她只求不会失去。
芒秋宫
“情方至,泪先行,烛光明灭惆怅怨……”女子优雅纤瘦的背影被轻薄的丝缎纱衣包裹着,一手便要伸向晃悠的烛火。
“小心!”一只男性的大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饱含责备:“天色暗了,该歇了。”淡淡话语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咯咯……”女子轻笑,长袖一挥便甩开男人的钳制:“你以为我还睡得着吗?”
女子轻飘的走向窗前,打开虚掩的窗子:“每当夜幕低垂,我的心便意欲难纾……这并非是觉得愧对冤魂,心中惧怕所致,实在是人心叵测……那些藏于暗处觊觎、窥伺的人太过嚣张。”
女子淡淡的打量着被乌云掩盖住一半的半月,转头看向男子,透着乌云洒下的月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女子的面容上,但是眼中的冷酷与决绝却依然迫人心扉:“三七、红花、香附、五灵脂、天仙藤、骨碎补、乳香。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女子每念出一种药名,语气便要冷上一分,闻者心惊:“或许……再加一味益母草。”
男子毫无表情的站在那,淡淡的眨了下眼,声音平静无波:“万无一失。”
女子返了回来,每走一步表情就柔和一分。她走得极为缓慢,好似“走”并非是主要的,反而两人的目光相交才是重点,直到她行至男子身前约莫一米处才停了下来。
只听她的嗓音突然柔润轻绵起来,好似来自天外:“兄长对我的关心,时至今日都温暖着,盘桓在此……”说话间,女子的纤手轻抚向心口,意有所指。
“但是……”女子话锋一转,有些负气,眼神乍冷了许多:“所谓阳奉阴违,我也不陌生,一颗忠心岂可攀附两棵树?而一个人的运气也不是常常那么好的……可是有些人的好运气也未免太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