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晏晏(29)
言非默翻身下马,一瘸一拐地走到萧鸿身边,躬身回答说:“累得大殿下受惊了。都是那疯马惹的祸,只可怜它费尽心思却还是独自一马葬身山崖,让人叹息。”
萧鸿的脸色微微一变,笑着说:“言大人真爱说笑,这马有什么好叹息的,满军营多的是。”
一旁的庆王爷萧映看着爱子一副狼狈的样子,有些按捺不住,说:“殿下,不如让他们快去治疗休息,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什么要害。”
萧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呀,幸亏五王叔提醒,本王差点耽误了,快快快,让御医给诊治一下。”
言非默往旁边一扫,一旁的羽林军下的几个头目立刻围了上来,低声说:“大人平安归来,这可太好了,现在有何吩咐?”
吴孟见状也走了过去,欣喜地说:“言大人真是有福之人啊,恭喜大人平安回来。”
言非默淡淡的一笑,在嘴里呼哨了一声,只听到一阵马嘶,萧鸿的队伍后面鼓噪起来,一匹白色的马窜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呼喝的马夫。
言非默翻身上马,亲昵的抚了抚它的鬃毛,扬声说:“多谢殿下恩典,只是在下出来这么多天,心系家眷,归心似箭,羽林军们听令!”
近千名羽林军肃然而立,整齐地应了一声,顿时惊起山间的一群飞鸟。
“尔等随吴统领护着大殿下回京,我先走一步了。”说着,他一拉缰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萧子裴始料不急,眼看着言非默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由得大声呼叫起来:“非默,你等等我!”说着,抢过一匹马正要上马,背后的伤口一动顿时裂了开来,后背顿时渗出血来。
萧映气得发抖,喝道:“小畜生,你还要不要性命了,赶紧给我去马车上躺着!”
萧浅、几个言府的侍卫、京卫营的几个都侯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拉着萧子裴,连拉带拽地把他拉到了马车里。
萧映随即跟了过来,看着御医将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看看没什么大碍,于是把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面色凝重地看着萧子裴说:“子裴,看这样子,是要起什么风波了,你就好好地带你的兵,不管宫里起什么波澜,一定要独善其身。”
萧子裴冷哼了一声:“父王,你和陛下自幼一起长大,看人识人的眼光必是与众不同,你倒是和孩儿说说,大殿下此人为人如何?”
萧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信王为人气量狭窄,睚眦必报,为父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信王内有冯贵妃,外有冯太尉和他这么多年下来的门生,小殿下呢,比信王年幼这么多,言非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怎么撑得起大场面。”
“陛下不是甚是宠爱皇后娘娘,怎么会不宠爱小殿下呢?”萧子裴不解地问。
“皇后娘娘,她……”萧映欲言又止,良久,终于说,“只怕陛下爱越深,就会害她越深。这对小殿下是祸是福,还真是不好说啊。”
萧子裴心里一惊,问:“父王,你知道了什么?”
萧映神色一肃:“你不用管我知道了什么,总之,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是我对你的忠告,否则到时候不仅你自己吃了亏,还连累全家人。”
萧子裴沉默了片刻,说:“父王,你自小就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当为国为民,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乃大丈夫本色也。你将我这个独生子送往军营,期望我成材,只不过是希望我称为大衍的忠臣良将;我操练兵马,抵御强敌,只不过是希望我大衍国富民强,父王,如果你希望我明哲保身,你何不让我做个每天遛鸟戏马的纨绔王爷,何苦让我受这么多苦,让自己又担惊受怕?”
萧映瞪着眼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恨恨地说:“小畜生,这是陛下的家事,你想管也管不着!”
萧子裴嘻嘻一笑,说:“父王,天家无家事,有的都是国事。你看看大楚的太子殿下,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陛下英明神武,对于谁能接我们大衍的班,一定早就心里有底了。
萧映狐疑地看着他,忽然问:“小畜生,你这样想,和那个言非默没关系吧?”
萧子裴心里一跳,打了个哈哈:“啥关系?这能有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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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默归心似箭,小银飞驰如电,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言府。言七在门口张望,一看到言非默大喜过望,望里面喊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