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欺人太甚(33)
冯太医连忙摇头:“陛下,这全是血,有碍观瞻,万万不可。”
“这换药朕难道还不会嘛,冯太医放心,包管比你那小徒弟包得好,不会砸了你的招牌。”萧可笑着说。
冯太医还想再说,一旁的李公公接到萧可的眼色,立刻拥着他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方文渊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袖,颇有些窘迫,张嘴说:“陛下,把剪子给我,我自己来。”
萧可哼了一声,问:“还是想剪衣袖,不想脱衣服?”
方文渊的耳根发热,强自镇定:“我,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萧可神情自若地拿起剪子,小心地把他带血的衣袖剪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心神一荡。
“陛下!陛下!”
方文渊的叫声传来,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又羞又窘的方文渊,低声说:“文渊,这里没人,叫我小可。”
方文渊怔了一下:“臣惶恐,臣不敢逾越。”
“我想听,我好久没听见你叫我小可了。”
萧可的语声轻柔,仿佛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方文渊不由得恍惚了起来,低声叫道:“小可……”
萧可心里大喜,凝视着他的眼睛,笑着说:“以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叫我小可,我喜欢听。”
说着,他手起刀落,把匆忙包扎的纱布剪了开来,伤口已经凝血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血淋淋的,方文渊忍不住“嘶”了一声。
“痛吗?”萧可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心疼地问。
“怎么会不痛……你……倒是被射上一箭试试。”方文渊吸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萧可咬紧牙关,飞快地清除了血渍,敷上药膏,缠好纱布,恨声说:“这个萧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方文渊笑着说:“陛下,我和他素无仇怨,想来一定是箭偏了方向,你训斥他一顿也就是了。”
萧可摆摆手:“此事我会处理,你不用记挂在心。”
方文渊一想到那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由得心里恻然,还想求情,却见萧可忽然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文渊,我这么辛苦帮你包扎,你赏我些什么?”
方文渊愕然等着他瞬间放大的脸,半晌才说:“陛下,我能有什么可以赏你?”
萧可古怪地一笑,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文渊你真香,我忍不住了。”
方文渊吓得从椅子上一个趔趄差点滚了下来,语声都变调了:“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萧可若无其事地说:“我很好啊,你大惊小怪地干什么?”
方文渊后退了几步,警惕地说:“陛下,臣不是你那些嫔妃。”
萧可笑嘻嘻地说:“文渊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文渊恍然大悟:“陛下,你是不是又想捉弄臣?不要再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了。”
萧可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敛起了笑容:“文渊,我说了,以后不在朝堂上,你叫我小可,你要再叫错,我就要罚你。”
“你罚我什么?”方文渊愣愣地问。
萧可沉着脸踱了几步,忽然凑到他的耳边促狭地一笑:“罚你来亲我一下。”说着,看着方文渊瞬间变色的脸,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方文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萧可的背影傻了很久。他思来想去,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却百思不得其解萧可为什么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去找田景文商量商量,身后却一直跟着几个尾巴,说是陛下严令一定要贴身护卫,违令者斩。
翌日,萧可照例过来帮他换药,方文渊只觉得如坐针毡,偷偷看了他几眼,吞吞吐吐地说:“陛下,哦不,小可,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萧可看起来有点遗憾:“文渊,你偶尔叫错了不打紧,我喜欢罚你。”
方文渊满脸通红,讨饶说:“小可,你饶了我吧,别再捉弄我了。”
萧可轻哼了一声:“饶了你?没这么便宜。”
“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我改就是。”方文渊提心吊胆地问。
“我等你自己想起来。”萧可若无其事地收了药箱,兴致勃勃地说,“走,我们去外面逛逛。”
行宫外十分热闹,昨日围猎后闹出了这么一出,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今天萧可心情十分愉悦,叫大家把昨日的猎物都拿出来,晚上弄个烧烤大会,不够的今日各家再去猎场里打。
这下随从的武将和王孙公子兴致高涨,争相想在萧可面前露一手,带着各自的家仆,在大坪上忙乎得不得了。
萧可兴致勃勃喊人牵来了自己的汗血宝马,想去行宫旁的竹海散心。方文渊一见顿时松了一口气,恭谨地说:“陛下,一路小心,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