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52)
萧宗坐到了冷桑清的面前,眉宇紧锁,一副认真的表情极其凝重,恳切的直视着冷桑清晶剔的双眼:“听着,桑清,尽管我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坦然的接受吧!就算我们能逃出去,我们也没办法走多远的。我自己的性命并不重要,但只要出现一点差错,你可能就永远见不到太阳了,你不是最喜欢阳光了吗?”
听完这些话,冷桑清脸上略显动容,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淡淡地说道:“可是我,更害怕没有脸再去见到今后的太阳了。”
☆、041 人心各种难测(2)
聂痕在摩加迪沙的私家医院了足足躺了两天才回到别墅,却见别墅空空如也后又回到了老宅,将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的秋千旁边。秋千上仿佛还有他儿时的身影,大树上还依稀可见他身高的见证,聂痕在此情此景中有些稍稍陷了进去。
“少爷?”秦管家声音从聂痕身后传来。
聂痕利落一回头,警觉地朝旁后移了两步,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这一举动让秦管家吓了一跳,随后脸上流露出丝丝心痛的容情,他深深感觉到少爷这些年在外面虽然还算不错,可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先生说少爷回来去书房见他。”
聂痕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缓缓的敲门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孤独。聂痕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见到聂仁君正在鉴赏着一件好像是中国秦朝时期的铜剑。他见到聂痕进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的剑直刺向聂痕的喉索。
他身体一侧,闪过了聂仁君的刺击。聂仁君迅速收回招式,再次朝他刺去。只见他腰腹一缩,俯下身来,这一剑再次刺了个空。聂痕顺势抬起手来,用三根手指捏住了剑尖,接着一掌劈在了铜剑中段的位置上,整把铜剑一分为二,断裂的部分有些尘土掉落下来。
“你的身手比起当年可是大有进步。”聂仁君看着手中的断剑笑了起来。
“你这样只用了三分力,保留七分力,恐怕我想躲不开都很难。”聂痕回应。
“不对!我用了五分力。”聂仁君嘴角一沉,眼神中有着不输年轻人的抖擞。
“可惜弄坏了你的宝贝。”聂痕把剑尖放到了聂仁君的书桌上。
“宝贝?”聂仁君拿起了剑尖,连同自己手里的剑柄,一同扔到了垃圾桶里。“这种东西还没资格进我的收藏馆里,况且,你和你弟弟才是我真正的宝贝。”
一句话说的聂痕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再说话。
聂仁君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45年的拉斐和两个极为精致的水晶高脚杯。斟满之后,把一杯推到了聂痕的面前。
“今天我们父子二人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聂仁君举起酒杯在鼻子旁边掠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酒香在鼻腔之中萦绕不散,“果然是好酒,全世界能喝到这种酒的,算我在内不超过五人。”他举了举杯子,示意聂痕也品尝一下。“你是第六个。”
聂痕端起酒杯优雅地浅摇了几下,“1945年是整个世纪公认最好的酿酒年份,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要和我庆祝什么呢?”
聂仁君淡淡一笑:“听说你将一个女人带进了别墅,怎么不带回家里一起吃个饭?”
他的话令聂痕的眸光微微沉了沉,良久后看着聂仁君,颀长身躯微微探前,语气虽轻却一字一句,“一个大活人能够凭空消失,父亲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在你身边抢走什么人吗?”聂仁君稍有些惊讶,脸上笑意未减。
聂痕这次没有开口,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丝阴霾。
“你喜欢上了那个孩子?”聂仁君突然说了句,似乎也不愿意再跟他猜什么谜语。
聂痕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眼神却变得稍稍严肃——
“是不是只要是我喜欢的,我的父亲大人都可以放手呢?”
“痕儿,你将矛头对准了你的父亲!”聂仁君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股凌厉灌满全身。“别忘了她只要站在聂仁世那边就始终是我们的敌人。”
”父亲,我再问一遍。“聂痕的眸光仍旧是风平浪静,嗓音也是不动声色地冷静,再次一字一句重述了一遍,“是不是我喜欢的人,你就可以放手?”
偌大个书房被书籍塞得满满的,并不显空旷,可聂痕的话却好像有回音一样,在两个人耳边反复回荡,直到声音渐渐逝去,屋子里如死寂一般,只能听到聂仁君“咯吱”咬牙的声音。
怒气并没有被抑住,他的鼻侧一扩,单臂用力一掌拍到了书桌上,声音极大,撕裂了屋子里的平静,两个酒杯同时被震倒,溢出的红酒,被顶级小叶紫檀木所制的桌面映衬的如同鲜血一般,缓缓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