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209)
后面的人似乎怔了一下,随后响起了阵阵冷笑声,笑声中带有鄙夷的味道,但语气依然没什么温度:“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目的,但我劝你下次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主上大人几天前才下达过任务,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再敢胡说,我马上扣动扳机!”
听到这些话,聂迹紧紧闭上了双眼,一副释然,对大哥的思念再次涌上心头,但与以往不同,之前每次想到大哥时,心头会痛,但这次不会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喜悦感,知道大哥果然还活着,他感觉到仿佛是自己重生了一般。
“我要见你门主上!”他迫不及待地说道。
身后的人没有理会聂迹,显然他已经对聂迹说话反反复复地兜圈感到了不耐烦,身为顶级杀手的他们,可不会容许对方有任何拖延时间的迹象。
“我最后说一遍,回答我的问题。”他把枪上了膛,严肃地警告着聂迹。
聂迹可不想和他动武,这可是好不容易等来的线索,没等身后的人反应过来,他迅速收回手,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和墨镜。
尽管没有回头,但后面的人从后视镜里很清楚地看到了聂迹的相貌,吓了一跳,抵在聂迹脑后的枪下意识地收了回来,满脸尽是愕然,对面车子里的人很明显也愣住了,开了车门,赶紧走了过来。
虽然两个人见到了和主上一模一样的脸孔,但警惕性更高了,他们在BABY-M都学过易容术,不过从来没见过能易容到如此相像的。
聂迹没有反抗,一个人用枪指着他,另一个人谨慎细微地在他脸上找着易容的痕迹,但丝毫没有找到,这根本就是一张有血有肉的真脸,甚至连整容的痕迹都没有。
两个人没有了警惕,没有了惊讶,完全茫然了。
聂迹手臂一挥,推开了拿着枪的人,有一把拽过了车里人的衣领,双眼充满万分焦急。
还没等聂迹开口,被他拽住的人便赶紧拿出了电话,同样急切地对着电话大声说道:“通知主上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要见主上大人。”
☆、154 空心
“外面还有排号的病人吗?”冷桑清淡淡地说了一句。
见习助理很殷勤,赶紧走到了门外,刻意仔细地巡视了一遍,回来告诉冷桑清:“冷医生,没有了。”
把最后一个病人的病历整理了一下,忙完了所有事情,冷桑清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扭了扭纤柔的腰肢,缓缓地踱到了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
难得会有一会的空闲,但冷桑清并不希望这样,因为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觉得自己好孤单,最近心里总是有一股躁动,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但不知是好是坏。
聂迹已经很多天没有来过了,电话和信息也没有过,的确,这让冷桑清很不习惯,对她的情绪也有着一定的影响,这几天,她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状态。
一个陪了自己三年的人,几乎就是每天都在一起,现在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甚至失去了他的感觉,冷桑清觉得整颗心都空了。
是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强硬的话,是自己撵走了他,现在却又想要见他……
冷桑清自嘲般地苦笑了一声。
拿出电话看了看,那三十多条的未接来电也已经是八天前的通话记录了,她手指按动了“删除”按钮,可是在“确定删除”的选项界面又犹豫住了,最终还是按回了“取消”。
“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去追羞月了……”她心里叹道,随后翻出了羞月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了对方已停机的提示,重复了两遍,她挂断了电话,看来羞月并不想再和之前的人有联系了,冷桑清的脸上无比的失落。
全都消失了,所有和之前那段记忆有关的人、有关的事,全都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难道要硬生生地把这一切归结成一场梦吗?
窗外远处的草坪上,一个拄着拐杖的病人在艰难地散着步,看到了这一幕,三年内的点点滴滴,在冷桑清脑中缓缓浮现了出来。
当初痕的离去,加上知道了聂痕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让自己的心受到了致残的打击,痛到不欲生,其实就是聂迹像一双拐杖一样,一直拄在自己伤残的地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而现在自己的伤真的好了吗?已经不需要拐杖了吗?她是多么希望一直拄在身边的不是聂迹,而是聂痕,因为他才是自己残缺的,有了他,自己的心才会完整,此刻她心底的伤疤又有了刺痛的感觉,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她,真的体会到了爱情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