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之末(30)

作者:沐清雨

还要被限制时间?齐妙皱眉,“不用这么锱铢必究吧?”

桑桎也不应她,拿手指点点南庭。

南庭立即表态,“我以睡不着发誓,不喝酒,准时上床休息。”

再次被点名,睡不着歪着脑袋看向南庭。幸好语言不通,否则睡不着听懂她在说什么,肯定要问,“主人你为什么拿我发誓?有没有版权费?”

等桑桎走了,齐妙踢了高跟鞋,赤脚走到沙发前坐下,“男朋友挺事儿啊。”

南庭给她递了个抱枕,“我们做了什么,让你那么肯定我们是那种关系?”

齐妙伸手接过来,“不是最好,文邹邹的男人没有安全感,差评。”

和盛远时的气势天成不同,桑桎属于平和温雅,有贵族氏优雅的男人,却被评价为文邹邹……南庭替他不服,“形容词那么多,像是温润如玉,淡雅如风,学者气质这些,都比文邹邹更恰当。”

齐妙不以为意,“这种俗称暖男的男人最容易被炮灰了,那种,”她脑海里浮现盛远时的样子,“英俊伟岸,气势逼人,有男子汉的爷们之气的帅,才是男朋友的标准气质。”

南庭也不和她辩,“那你还怀疑人家打了我?”

齐妙随口说:“万一他心里阴暗呢。”

南庭觉得有必要给桑桎洗白一下,“老桑是心理学教授,中心医院精神科的外请专家,不仅想约他做心理辅导的患者约不上,连行业内想请他做督导的心理师都不计其数。”

“心理学……教授?”齐妙忽略“心理辅导”和“督导”这些行业术语,略显吃惊地问:“不会你以前得过抑郁症吧?”在她的世界里,心理学教授就是心理医生,而心理医生专治抑郁症。

南庭随口嗯了一声,“天天都想跳楼,可惜恐高。”

齐妙以为她是开玩笑,没心没肺地建议:“你可以割腕啊。”

南庭看似没往心里去,她笑言:“那多疼,还一时半会死不了,过程太漫长,不是自杀首选。”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齐妙不想继续了,“那我刚刚揣度他的心思,会不会被他看穿?”

“你说老桑?”南庭好奇,“你揣度他什么了?”

齐妙贼兮兮地凑到南庭跟前,小声说:“揣度他是不是想睡你。可不是我污啊,主要教授和禽兽总是被划等号啊。”

教授和禽兽的话题让南庭很无语,“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只能靠尬聊死撑了。”

对于南庭坦荡地接受了这个黄色幽默的举动,齐妙很满意,她像知心姐姐似地提醒,“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可能是想和你有后续更新的哦小妹妹。”

南庭把外卖摆好,又拿来两个杯子,才在单坐沙发里坐下,“我只对我想的事负责,其它的,与我无关。”

“有道理。”齐妙的注意力被款式不一样的两个瓷杯转移,她一脸嫌弃地问:“还有比这两只更丑的吗?”

“那就剩我了,但我显然没那功能。”南庭挠头想了想,“或者我直接把瓶口敲碎?”

齐妙被她的简单粗暴吓了一跳,“把玻璃碴子喝进去,就扎心了啊小妹妹。”

可南庭戒酒多年,家里确实没有瓶起子。

后来还是回齐妙那边打开了酒,接下来,两个女人开始了台风过境后的第一次促膝长谈。南庭不记得齐妙喝了多少酒,在拦不住的情况下,只好趁齐妙不注意偷偷把酒往花盆里倒,见睡不着歪着脑袋盯着自己,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睡不着别叫。睡不着的小三角眼转了转,哼哼着在她身边趴下,一副狗狗心里苦的委屈样。

齐妙明显是有心事,但在喝醉前,她一个字都没说,直到酒劲上来了,话才开始多起来,先是把最近空降来的女上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把一位姓乔的……她称之为“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从头发骂到了脚趾头。

南庭不会安慰人,尤其她认为大道理谁都懂,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当局者迷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听齐妙倾诉,在齐妙需要时一起骂两句,然后等齐妙骂累了,睡着了,找来毯子盖在她身上,独自收拾残局,等把垃圾装好,睡不着叼着手机进了厨房。

南庭把手机接过来,摸摸它的头,“这不是我们的,是妙姐的。”

睡不着可不管手机是谁的,见那个奇怪的发声体一直不停地叫,它也跟着“汪汪”叫个不停。

客厅的齐妙依然睡得很自我很陶醉,完全没被睡不着的叫声惊扰。南庭意识到此时是叫不醒她的,见手机契而不舍地响,来电显示又是“大齐弟弟”,在误以为是帮自己搬家的齐小弟打来的电话时,她选择了接听,“收到,齐小弟,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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