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甜点香满园+番外(217)

作者:哞哞

谈及这个,李jú花气又有些往上冒:“正是在这儿怎么问他,他都不说!急死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没了嘴的闷葫芦?平日里霸王似的,现在被欺负了就知道窝在家里。”

车轱辘话说个没完,裴勇放弃和她沟通,走到柱子身边蹲下身去问柱子本人。

而裴华站在一旁听见李jú花的话,虽然气氛不太对,但却有些忍俊不禁,听嫂子的意思,“虎父无犬子”是说她自己英雄了得,老虎一般,加之刚才撸袖勒脖的举动,河东狮吼大抵就是这么个来历吧。

那厢柱子仍旧闷着头,裴勇问他:“柱子,是不是在学堂里被欺负了?”

柱子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爹,是怎么了?”

柱子撅了嘴,掰着手指头,支支吾吾的。

李jú花在一旁看得搓火,再看看裴勇,扎巴着手,刨凉薯回来手都还没洗呢。

庄稼地里刨凉薯后都瞒不了人的。手心上沾了薯黏子,再粘上土,全都变成了结结实实的黑嘎巴儿,黑指头、黑掌心、黑指甲,若是不及时洗去,怕是要粘手上十天半个月弄不掉。

“他爹,别管他,你先去把手,抓把子草木灰好好沤一沤,揉搓揉搓,这薯黏子沾上了可不好洗。”

到底心疼自己男人,李jú花嘱咐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的裴华也满手脏,为了他们一家三口的事儿,跟进了堂屋,也还没有洗手。

裴大娘也连声催促,这手碰哪儿脏哪儿,若是擦到衣服上那洗起来不仅费神,还容易留污斑,倒糟蹋可惜了。

柱子这里扭捏着,也不急于这一时,裴勇就拉了裴华去倒水洗手,草木灰搓了一回,那薯黏子滑腻又牢固,仍有不少紧紧粘在手上。

无法,又抓了点蜃壳在灶炉里烧成的蜃灰搀在草木灰里,这两样东西的混合物清洁力度极qiáng,缺点也明显,用的时候手会烧得慌。按照化学角度来看,这倒也不难解释,那草木灰里头含有能够去油污的碳酸钾,再加上这蜃壳就会产生qiáng碱――氢氧化钾,这东西刺激性大且具有腐蚀性,用它来洗手自然会有灼烧皮肤的感觉了。

若非顽固的污渍,村里人很少用它,裴勇和裴华两个大男人,掌心里加了点搓了会儿,手是洗gān净了,手也红了两个度。

洗完手,堂屋里柱子正等着他们呢。柱子虽然年纪小,但心里明白着呢,这事儿同奶奶还有自己娘说了也没用。

“柱子,你现在同爹讲,今儿在学堂里怎么了,男子汉,别吞吞吐吐的,惹人笑话。”

裴勇耐心地问儿子,一旁的李jú花也跟着“砰”地拍了下桌子,“就是!趁着我们还好好同你说的时候,你快紧着点儿说!再扭扭捏捏小姑娘样儿可仔细你的皮!”

本来担心儿子的李jú花经过几番好言软语的盘问、被自己丈夫的责怪,已然失去了耐心,帮着裴勇问柱子。

当然了,这“帮”字是李jú花她自己心内以为的,柱子看他娘已经动了气,被吓得一缩脖子。

裴勇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根,从侧面看下排牙龈轮廓明显地突出在腮上,下巴也紧绷了,侧过脸来看了眼李jú花。

被裴勇带着怒气的一瞥,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又做错在哪里的李jú花也委屈:“又咋咧?今儿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气我是不是?我这不是帮你问柱子吗?不领情就算了,咋还对我chuī胡子瞪眼睛的?”

李jú花不明白,裴大娘也闹不清楚,柱子这娃儿今儿就是找打,好好问他不说,等到他爹和他小叔回来,终于愿意开口了,又只顾着恣扭,俩手互相扣指甲盖儿。

可是大儿子难得板下一次脸,这婆媳俩也犯怵,裴大娘不傻,她才不在这时候去给自己寻不自在,只入定般坐在一旁不吭声,也不帮李jú花的腔。

“我在这里问孩子,你就别添乱了!”裴勇忙着柱子的事情,这一个娘、一个媳妇儿这脾气秉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

裴勇在地里忙了两个多时辰了,到家里一口热水也没顾得上喝,自己就只顾着为了柱子的事儿同他拌嘴了,此时裴勇满脸疲惫,又要耐着性子蹲在那里问柱子,李jú花见此情形,再置气也得往后排。

口气彻底缓了下来,李jú花去倒了一杯滚茶,想了想,到底又捏了点白糖进去,筷子搅匀了,端给裴勇:“知道了,你也别着急,先喝杯茶,收的新鲜凉薯,我去收拾收拾,蒸上一锅,今晚尝个鲜。”

裴勇接过茶碗,李jú花又挪了个小杌子给裴勇,塞到他屁股底下:“别只管蹲着了,坐下同他说。”

这一番下来,裴勇的气也消了大半了,这媳妇儿再多不好,起码知道疼人,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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