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100)
钱菲已经完全听不懂他说话的逻辑了,只能跟着瞎附和:“不不不,你也可以跟我打完电话再和别的女人去吵架!其实顺序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听到李亦非在电话彼端呼吸声稍稍加重。一股莫名的愉悦感从心头油然而生……
“卫生巾就你这操行,我也只能祝你情人节单身快乐了!”李亦非阴绵绵地说完这句话就收了线,钱菲被他的大损嘴气得想回拨一个电话过去给他点一首《分手快乐》祝他幸福。
后来想想大过年的还是情人节,这么干多少有点缺德,李亦非不仁不义惯了,她可不能跟他一般“贱”识。
大年初七的时候,钱菲又接到了李亦非的电话。
这一次她都不觉得意外了。
话筒里她听到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声音,隐约地好像有人在洗碗筷。
李亦非一张嘴就是领导批评下属的一嘴正气:“钱菲同志,你不用回来上班了吗?其他同志都在忙着建设祖国,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当寄生虫,你对得起从小到大吃过的那些社会主义粮食吗?”
钱菲哈哈一笑:“你是不是找不着人跟你抬杠嘴巴痒啊?你干嘛呢?跟女朋友在刷碗呐?您二位可悠着点哈,别把我的盘子碗都给我cei利索喽!”
又说了两句,两人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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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池里伸出一只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李亦非按断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然后又把手伸进水槽里,把里面的碗和盘子上面的沫子冲干净。
这是他托人从瓷都某上市公司高管那里弄来的一套新瓷器,据说这些瓷器是特供给中央某些领导用的。
他一边擦着盘子一边愉悦地想,假如傻大姐知道cei掉她的一个盘子,换来的是这样一套瓷器,不知道她端着碗吃饭的时候手会不会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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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菲收了线刚要继续看电视剧《悬崖》,就看到老爷子魂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正站在自己背后。见她回头,老爷子猫着腰问:“刚才跟谁说话呐?”
钱菲吓了一跳,“没谁,不是,您现在怎么还学会偷听我电话了!”
老爷子哈着腰捂着肚子说:“我没想偷听你说话啊,我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想听就听哪。只是小菲啊,我这肚子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里头有点疼!”
钱菲看着老爷子煞白的一张脸,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啊?”
老爷子说:“昨儿半夜!”
钱菲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都疼了大半宿了您怎么才告诉我!”
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和何姨一起,把老爷子带去了医院。
急诊室的大夫随便按了两下后,胸有成竹地下了诊断,说老爷子是过年吃多了,给打了止痛针又开了促进消化的药,叮嘱说:“记得少给老爷子吃肉,多吃蔬菜,这几天医院已经来了好多同样症状的病人了,都是过年吃得太多不消化造成的!”
钱菲嗯嗯地答应着,还想再咨询一下细节问题时,大夫已经去接待下一位病人了。
钱菲和何姨扶着老爷子走出急诊室。回到家,吃了药,老爷子哼哼着躺下了。钱菲看着老爷子憔悴的脸,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她把何姨叫出卧室,“姨,我记得您跟我说,我爸之前也这么疼过几次来着。我觉得那个急诊大夫看病看得有点毛毛躁躁的,要不等过完年以后,您再带着我爸去医院好好做一次检查吧!”
何姨也有点担忧,说着“好,一定”,让钱菲放心。
钱菲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姨,要不是您,我在北京根本买不起房子!现在我不在家,您又得照顾家里又得照顾我爸,您受累了!等我爸彻底退休,我就把你们都接到北京去!姨,以后我就是您亲闺女,我给您养老!”
何姨红着眼眶抬手去摸她的脸,“好孩子,何姨没看错人!”
钱菲想逗她笑,就说:“姨您说我爸那个破厂子,都要倒了,穷得不刮风都能叮当乱响一大阵,我爸怎么还非爱岗敬业地熬到退休呢!您说他多不会享福,早点带着您和我一起去北京多好!”
何姨笑了:“其实就算退了休,我和你爸也不愿意去北京,在那哪有在家好?这里我们天天都能凑起个局打麻将,听说在北京,邻里间住了十来年都互相不太认识的!”
钱菲想想还真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每年依然还是有那么多人奔着北京去,明知道那里的生活很累,可是还是咬着牙不想离开,这是为什么呢?
晚上睡觉前,她跟姚晶晶打电话磨牙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姚晶晶给她解了惑:“因为人们觉得苦过累过之后,总会有收获的,他们,也包括你我,这一类统称为北漂的人,归根结底地说,都是有着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