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133)
侧了杯水,骆羽杉走到沙发前坐了,捧着杯子有些发愣。或许该庆幸他已经睡了,免了自己在心绪这样繁复的时候面对着他“想想便觉得既可悲又可笑自己被逼嫁入帅府,在曾经的恋人和现在的丈夫之间身不由己神思兜转;而谭老二,折断自己的翅膀把自己佛在身边,上了前线却又风流不羁左拥右抱,这个霸道的男人,有权有势的少帅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越想越多,越想越乱,骆羽杉只觉得心里异常的烦躁,有了白天的经历,也怕吵醒了他还要面对,所以骆羽杉一直窝在沙发上没有动。夜深了便以手支着脸颊靠在沙发上慢慢睡了过去。
睡到不知何时听到谭少轩低低声叫着“杉儿……,骆羽杉惊醒过来急忙起身走过去。
却看到谭少轩依日紧闭着双眼,似乎是梦靥。骆羽杉稍稍放下心来打开了床头的大灯,却看到他脸色有些潮红心里一沉,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手下火热,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伤口二次开裂造成了感染。现在医学界还没能掌握一种高效治疗感染且副作用小的药物,只好中医西药一起来了。
骆羽杉疾步走到楼下,叫醒了亚玉,让她去找蔡医生,并到药房拿一些猴耳环和云南白药过来。
睡到朦胧的亚玉听了也是一惊,急忙答应着去了。
蔡医生很快就到了,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重新作了治疗方案,亚玉也端着煮好的药走了上来。骆羽杉细细地给他洗了伤口,敷上药,想给他喝药却见谭少轩昏昏沉沉趴着。无可奈何看了蔡医生一眼,蔡医生却只是抿起嘴来似笑非笑地回视了她一眼“少夫人小心看护我再去弄点药来。说着便走了出去。
骆羽杉无奈,想了想只好找了一只大些的注射针桶,消了毒后拨下针头将药抽进去,然后慢慢喂到谭少轩口中。少部分喝下去,大半却流了出来。喂了半天才好歹喂了一些。
骆羽杉叹了口气刚要起身去放药碗,谭少轩又低低地叫了声“杉儿
骆羽杉忙看了看他,轻轻问道“我在,你想要什么。”
谭少轩却依日睡着不再说话,搭在床边的手动了动,好像找什么东西。骆羽杉看看他叹了口气把手伸了过去。
谭少轩握住,似是满足地勾了勾唇角,接着昏昏睡去。骆羽杉有些不自在地把碗递给亚玉,自已无声在床沿坐下来。这下更麻烦了,伤口感染害得自己也十分担心起来。
亚玉收栓好药碗和纱布等物,下去接着煲药,骆羽杉靠在床头,就那样握着谭少轩的手,时不时给他擦擦额上的汗,用酒精和冷水擦拭全身,轮换着给他物理降温,祈祷他尽快退烧。老爷子要自己照顾他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是找麻烦?
这家伙真是的,好好的半夜三更从前线偷偷跑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又带伤去什么酒会,如果担心自己,那索性不让自己去、守着他好啦,偏偏装大方,又不放心要跟着来现在好了发烧了吧?骆羽杉一边往他大腿上擦着酒精,一边暗暗腹诽,一颗心吊着不骂他埋怨他似乎难以定下来。
想着想着,一回神却愣了。自己心里真的这样想?
手上的动作缓下来,骆羽杉觉得心里乱糟糟完全没办法想明白自己的心口叹了口气,接着手下的动作。
天亮了,听说谭少轩伤口感染人在发烧,连谭嗣庆也有些着急起来过来看了一次,嘱咐骆羽杉小心照顾,二姨娘看着她更是又心疼又着急。兄弟姐妹陆陆续续过来都被二姨娘挡在了客厅里,谭永宁似乎有什么事,坐了半天见骆羽杉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才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去。
这天骆羽杉什么也没顾上一直呆在卧室里看着谭少轩上药、喝药,擦汗、降温,蔡医生虽然找了其他进。的药回来却都不是立即见效的所以谭少轩的烧还在持续。
时间流逝骆羽杉心急如焚高烧不退,就证明炎症还在持续,时间越长情况便越不妙,是以茶饭难以下咽,觉也睡不着。看的二姨娘都有些。惑起来,不是说这四小姐对老二一直冷冷淡淡吗,怎么这会儿急得不眠不食唇边的泡都起来了呢?
第二天晚上,骆羽杉又是一夜无眠。直到早上,才困倦不堪地趴在床边昏沉入梦。
谭少轩醒了过来,头一歪便看到了发丝凌乱、脸色有些苍白、小脸似乎又瘦了一圆的杉儿。手轻轻抚上她的青丝,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心疼,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正想着,亚玉俏悄走了进来,看到谭少轩醒过来不由开心地低声问道:二少您醒了?您早就该醒了,再不醒可要累死我家小姐了”,骆羽杉轻轻动了动,谭少轩忙竖起食指示意亚玉小声些,亚亚吐了吐舌头,赶紧点点头,随即走出去报信,过了一会端进来一碗鱼片粥“这是四小姐特别嘱咐的,粥里放了新鲜的鱼片和香菜,容易消化又美味营养,姑爷,要不要我,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