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89)
揉了揉额,依稀记得宫人们将他送往亲王留宿的寝宫的途中,他原本只是沾了沾那酒,便用内力逼了出去,到底一吹晚风,意识又清醒了几分。摆脱了几个宫人,当趔趔趄趄地走到慈宁宫,再度昏睡了过去。
在他醒来的前一刻,昏倒在慈宁宫的茼茼,刚被几个行迹鬼祟的侍卫拖了下去。
因而,后一刻醒来的他,那个月台上酷似婉妃的妇人,还没来得及离开。
婉妃?
睿清王觉得他是看花眼了,婉妃,茼茼的母亲,明明,明明已经离世了呵!
自然不信奉鬼神论,睿清王凌厉地一呵,“是谁!”
闻得睿清王的呵声,月台上的妇人明显地一惊,慌乱了起来,尖叫了一声,便要逃窜。怎允她离开,睿清王身形急速而至,已伸手紧紧地拽住了那妇人的手。
“贵妃?李太妃?”睿清王犀利的眸子将李太妃的慌忙尽收眼底。
上次煌灼在京外放过了龙天浚和李太妃,龙天浚知有煌灼在,李太妃回宫自然不会受龙御夜的责罚,体恤母亲跟着自己逃亡受苦受累,煌灼回京的第二天,李太妃便也回了京城。这,睿清王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李太妃身着婉妃往日的衣服,在慈宁宫作甚?
“啊啊......”李太妃尖叫了几声,只顾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睿清王自然知道贵妃往日将婉妃恨之入骨,若是前些天在慈宁宫见到贵妃这副样子,睿清王还会只以为,贵妃是因为嫉恨婉妃,所以来慈宁宫炫耀她还活着?或者,穿着婉妃的衣服,站在慈宁宫里,想象着自己也如婉妃曾住在慈宁宫一样,现在的自己是太后?
可是,宫中今晚甚是诡异,李太妃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颓败的慈宁宫里,怎会恰好这么巧?
若不是因为向来欣赏龙天浚的为人处事,亦对或者甚有好感,只怕清冷无情的睿清王,早对李太妃不会客气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太妃只是摇着头说着这句话,见久来久去问不出什么,又从李太妃的这话判断出今晚宫中必不太平,鉴于龙天浚与煌灼的关系,又不便对李太妃严刑逼供。顾念宫中异常,睿清王不便在此久待,遂一把推开李太妃离了去。
才一出慈宁宫,便遇上了青龙。睿清王想也没想,已是一句话脱口问出,“公主是不是入宫了?”
青龙点头,“属下也正在找公主,公主与属下分头找寻王爷后,就一直没再露面。”
“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里为何会如此地慌乱,面上与语气虽然依旧清淡,心里竟牵挂了几分。隐隐的,觉得她会出事一般,像是去迟了片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个孩子啊,那个八年前,自她八岁住进皇宫起,就每日像一条尾巴一样地跟着他的孩子啊。旁人都因他的冷清和疏离而回避,唯有那个孩子,整日跟着他,即使他常常忽视她不理她,常常一整日一句话都不说,她也四叔叔四叔叔地叫着的那个孩子啊。
不用去挂念她,也知道她从来不会冷淡他,他因此从来只觉得生活里的她可有可无。此刻一思及可能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在没有人跟在他身后叫他四叔叔了,他的心里竟然突然无所适从若有所失地怅然起来。
......
笑话,真是笑话,一晚上都像是被人操控和运转着的。
上一刻,在慈宁宫昏倒,醒来时,在床上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强暴。然后晕厥。这一刻从晕厥中醒来,竟再度置身在颓败的慈宁宫里。要不是一挪身,下身的疼痛火般地灼烧着,我几乎要以为先前的身体上的凌虐只是真正的一场噩梦。
那个男人,发泄完欲望的那个男人,再度将自己扔回了慈宁宫么?
那个男人,是谁呢?身上那么浓重的酒味,该是今晚宴席上的人罢。敢非礼达州公主的男人,又是谁呢?
断然不是龙御夜,他本不屑于此。要是有此心,他早硬来了,我的清白之身又怎守得到如今?可是大周的男人,除了龙御夜,又有谁敢如此对待公主呢?难道是那些不识得大周公主的齐国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酒醉之后,只当做大周王宫里寻常的宫女,所以色欲心起,便唐突了?也不对,齐国人有心与我大周签订和约,置身大周王宫,寄人篱下,又怎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放荡?
是谁,到底是谁,已然不想去想。事实已注定,头痛欲裂。
想挣扎着起身,才见自己的寝衣紊乱不整,竟是连自己的身子都遮不住。才要系上寝衣胸前的丝带,颤抖的手,连结都打不住。只得以手拉住丝带,面前拢好那即使拢着也衣不蔽体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