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71)
心中的内疚突然就消洱无踪了,虽然知道那么谈笑自若,莫测如深的子郁………..虽然龙煌灼亦是乱世枭雄,子郁却未必能遭他迫害的了,可是当‘他死定了’几字从龙御夜的口中吐出,我还是刹那间就失控了。
几乎是扑上去拽住龙御夜的衣服,推搡道:“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伤害魏国公一丝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而龙御夜,仅只一句话就让我从失控中冷静了下来,并且瞬间跌入谷底:
“从我把你嫁给煌灼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唯一能容忍的了你去靠近的人,只有煌灼。”他以两指抬起我的下颚,深邃的目光紧迫着我的视线。
思及从他口中得知的龙煌灼会去加害子郁的话,万一………..
一步步退后,声音忽地冷冽了十倍:“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你………..”龙御夜的音色里蕴了罕见的激动和愤怒,“若他遭遇了不测,你竟然还想殉情?好,好,朕便要看看魏国公到底是何等人物!”
那夜的谈话到此噶然而止,再也进行不下去了。他抽掉了捏在我下颚上的手指,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只丢给了我一个决绝冷佞的背影。然后当晚,行馆里的宫人便开始整理行装,奉命取笑原决议停留于此地三日的计划,翌日继续起程回京。
……….
自此离开龙岩后的这三日,因为与龙御夜的关系僵对下来,又见他一路气势内敛态度冷硬,那夜从他口中说出的‘魏国公死定了’那话,到底因他强势的态度而压下了我心中的火气。
或者仔细一想,我的子郁怎会遭遇什么不测?
从内心里,我就是万不会相信的。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子郁,气度若定,只有他掌控别人,鲜少人能掌控他。对子郁,我是那样的信任。
没有来由地相信他无所不能。
鉴于此,对龙御夜当晚撂下那话的愤懑,到底被对龙御夜本身的歉疚替代了。
而此时,在他这三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出口后,我就定定地看着他。吩咐过万公公路上别停后,龙御夜便转过了身来,视线不经意,正好与我撞个正着。这三日,他都对我视若无睹,本以为他立刻会撤走视线的,却没有。
我突然有些讷讷,对着他的视线不自然,找话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他开口,“下马车侯着,下面的人在准备膳食。”声音虽然漠然,到底不复三日前的那晚那般的狠佞了。
过去了三日,到底平复了一些怒气。
原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车队似乎停了一阵了。怪不得。
见龙御夜下了马车走远了后,连翘才‘哎呀’一声地伸了个懒腰,喟叹道:“这几天累的我哦,看皇上和公主冷战,只要皇上一回马车来,我是动也不敢动。我宁愿皇上像往常一样在公主这里受了挫败,去整夜整夜地折腾宫人,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冷酷啊。”
没理会连翘,我径自下了马车。
见我离开,连翘赶紧跟上,到底不敢像以往那样咋咋呼呼地到处都听的到她的声音。
那厢宫人们在一处驿站生火做起膳食,龙御夜看着西天边大片的晚霞,漠然不语。
正这时,突闻通往京城那方向有马蹄声急促地传来,众人都撇头看去,只龙御夜一人依旧面朝晚霞,负手而立。
马蹄声还甚远时,这里乔装后的大内侍卫已纷纷拔刀,做势防备。
数十马骑映现眼前,看清是来自宫内的大内侍卫后,这里护驾的侍卫方才收了刀剑。只见数十人一勒缰绳,齐齐翻身下马,侧跪在地。为首那人禀报道:
“启禀皇上,三日前宫中生变,火烧慈宁宫,救火之后,也未及时下手彻查此事。昨日太妃的宫中才禀报,浚亲王之母李太妃不在宫中。皇后大惊,遂令臣等包抄浚亲王府。未料为时已晚,浚亲王与齐国人里应外合,不但浚亲王潜逃离京,连李太妃也被救走。”
“臣等失职,请皇上降罪!”众人以首叩地。
这厢听着的人无不骇然,大惊失色,唯龙御夜一人波澜不惊。
“传朕口谕,大周各郡县缉拿浚亲王与其母,生擒若有顽抗,即刻就地杀之;潜逃不过三日,人定然还在我大周境内。不管是在哪个藩王的地域内发现其踪迹,若那藩王有包庇之心,格杀勿论!”
自听大内侍卫禀报龙天浚与贵妃,不,现在是李太妃潜逃出京时,我已全身骤冷。上一次我请饶,龙御夜倒是留得他们性命在,如今龙天浚逃离,龙御夜还会放过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