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44)
“好。”他是死如归,“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说的什么话,我虽然死马当活马医,他也不一定就真被我医死啊。正要一刀狠狠地扎下去时,他又一喝,“慢着!”
“你一个大男人婆婆麻麻地做什么?”我不耐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找块布塞到我口中。”
我想了想也对,免得他一会儿杀猪似地叫。若整个魏国公府都听得见他的嚎叫,任谁也知道他在我屋里了。
他还要说什么时,我已找到块布来堵住他的嘴。
“我真的下刀了哦。“虽然口上说的大义凛然斩钉截铁,奈何看着他赤裸的胸膛时,让我一刀扎下去,还真有点心惊胆颤。
他任命的看着我。
“真扎了哦。“我勉强笑了笑。
他闷哼了声。
定了定神,匕首触到他的伤口处,在那箭羝旁插下。隔开了他厚实的胸膛,试着去拔那断在他身体里的箭。奈何箭身被他折去,断在他身体力的一尺断箭竟是取不出来。
用尽全力,竟也觉得无处下手,不由地恼怒道:“你把箭身折了做什么,我怎么好取?你等等,我去找工具把箭羝夹出来。”
正在这时,叩门声从屋外传来,子郁道:“无衣?”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与慕容殇两两相望,都禁不住地愣住了。
“无衣?”
只是一愣,我已拉下了帐幔,过去开了门,不等子郁进屋,我已出了屋外,顺手关上了门。
子郁没察觉我的异样,只是笑道:“晚膳是你心不在焉,没怎么用膳,可是我煮的鱼汤不合口么?我刚令人另做了粥……”
这才注意到子郁的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一碗粥,不等他的话说完,我已接过了他手里的粥,“粥么,我这就回屋里吃……”
说完话,我已是妩媚的一笑,趁他赏心悦目的时候,我已退回屋里,关上了门。别上门的那一刻,我趴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子郁已回来了,只怕我擅自出去找取慕容殇胸口箭羝的工具,子郁会起疑。放下手中的粥,我看着慕容殇胸口的那断箭,微微冥思着。
“无衣?”
“嗯。”还在神游太空时,忽听这声轻唤,反应过来后,以为是子郁到了我身边,一想起慕容殇就在这里,我蓦地一惊。
“你叫无衣?”
原来是慕容殇自己扯掉了口中的布巾,我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去理会慕容殇,我径自俯下身,唇往慕容殇的胸口贴去。
“你做什么?”慕容殇大诧。
也懒得回应他,唇触到他的伤口后,血腥于他身上的男子味道混入我的口中,我的唇深深地探入他的伤口,然后终于触到了断箭的箭羝,贝齿紧紧地咬住那箭羝,一点点地往上拔着。
明白了我的用意的慕容殇,他膛目结舌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的身体在那一刻,蓦地一震。
我努力地用牙齿拔着断箭,他也咬着牙定定地注视着我。
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才将那箭羝彻底从他的胸膛拔出,这期间,他自始至终,连一句呻吟也没有过。
箭羝终于成功的拔出,而他也还活着。
我累得瘫软在床边,气喘吁吁。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直看着我,被她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本来还想找点创伤药给他好好包扎一下,我也不屑了。
用纱布将他的胸膛前后胡乱缠了两圈,我将子郁拿来给我吃的粥放在了床边,扔了句:“你自生自灭吧。”随后,便往屋外走去。
“这是你的卧房,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慕容殇才开口。
我顿步,“魏国公的女人不去和魏国公睡觉,难道还和你睡?”
他哑然。
我告诫道:“魏国公的卧房就在隔壁,你最好别弄出什么声响给他听到了。”
“你去吧。”说着话,他竟然闭眼笑着睡去了。
…………
站在子郁的卧房外,我叩门的手几度去叩门,又几度垂下。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是,慕容晴的亲人,救过我一次的慕容殇,燕国的帝王总不能就让他那么死去了吧。
不撞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好,可是一条垂危的人命就在我眼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终是推开了子郁卧房的门,子郁正在青灯下览书,翻过了一页,然后感觉我进了屋来。他微微仰头,乌黑瞳仁,如涵碧水,温润地向我凝视。
笑容雅然,澹澹如水。
青灯下,绝世的容颜尽淀前尘芳华,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明珠般的眸子,有着比火焰更明亮的色泽,便如护国寺那直通九天宫阙的云梯上初见一般,令人倾醉。
心便痴了,温柔而滑润的暖意,雾气般浸蚀了身心。那种温润有种酒意,让人沉醉的酒意,立即酥软了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