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143)
于是,经过昨晚的一场搅合,我和独孤一懈被救了,局面也如愿的被搅黄了。
收手?谈何容易啊!
我抚额轻叹,对着余大侠轻叹:“老余,你干了一次蠢事啊!”
余大侠拍着我的肩膀,道:“确实很蠢,可不这么干,能救出你们么?只要处理得到,兴许还有转机。”
“依你之见,现在的十三听人劝么?会轻易收手么?”我闭了闭眼,这么问着她,也是自问。
余大侠反问我:“当年的十三呢?”
我睁开眼,很是无奈:“当年的十三就是个固执的孩子。听劝?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是啊,十三,不管变成什么样,骨子里的固执,始终他的标志。
第十四章 ...
再次见到十三,已经是当天的午时过后,十三一伙儿人懒洋洋的从禅房里走出来伸懒腰,见到我站在院子里,当下一愣,别开脸,吩咐大家各忙各的,这才向我走来。
我看着十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在想,十三,你变了,可姐姐还会把你变回来的,大变活人的把戏也不是没玩过。
我本想对十三说:“你该收手了。”可转念一想,太直接,不过婉转,依照十三这个叛逆的年岁十有八九得回我一句:“没门儿。”
于是,我换了种委婉的范儿,挂上一种自以为淡然的笑容冲着他道:“十三,你是个人才。”一说完,我就看到十三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仅仅一瞬,就湮灭了。
我继续道:“是人才就该往属于人才一展抱负的沃土上发展,哪能窝在穷乡僻壤?”
十三别开脸,一言不发。我看得出,他很委屈,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是啊,只是个孩子,何苦遭这份罪,何况他有身份、有背景、有干劲儿,怎么能沦落至此。
“十三啊,风度口不是我的,它是咱们大家的,是你的,也是干爹干娘的,更是你那些兄弟们的栖身之所。”
话音一落,我眼尖的瞄到十三紧张的攥拳,心想,请将不如激将,十三到底是个胸怀抱负的汉子。
“你想啊,你们一群兄弟填饱了肚子就完了么?他们还有老婆和娃娃要养,那是什么压力啊,自己饿肚子也不能饿着家里人啊!就算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可你的那些兄弟啊拉家带口的烦心事多着呢,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他们着想吧?”
这番话往十三面前一摆,十三神色变了几次,动容之间隐含羞愧,想来,这么东奔西跑打家劫舍的日子,在他眼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十三转过脸来,强装平静的看着我,道:“那风度口,真的容得下我们吗?”
我笑笑,特别得意:“别的保证没有,这点保证还是有的,到时候大家还是个凭本事挣大钱,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谁也不会吃亏。”
十三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他很犹豫,可他已经动心了。
他需要时间考虑,我需要静等消息。在此之前,我不能逼他,那只会起到反效果,所以,我选择转过身去看着天空,故意做作的长吁短叹:“人这一辈子啊,挣命、折腾,为的还不是盖房子、娶媳妇、生孩子么,有了家才能立业,立了业才能有资本延续后代。可延续后代为的什么呀?还是为了让后代继续挣命、折腾,再把房子扩张,再把娶媳妇变多,再生更多更多的孩子,开枝散叶。现在,有风度口这样一个地方,可以为你们尽快实现理想,这就是捷径啊!没有风度口,你们也能实现,可那也许是二三十年以后的事儿了。既然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为什么要选择走弯路呢,为什么要和人生理想过不去呢?我说十三,你……”
一转身,小风徐徐,尘土飞扬,哪还有庄十三,只有不远处靠着禅房门口柱子要笑不笑的独孤一懈,双手环胸的看着我。
刚才的话,我算是白说了,全成独角戏了。
独孤一懈冲我招招手,我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青春的要命,“哎呦”一声扑进他怀里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可真够浪漫的——大清早飞扑进爱人的怀里,这就是浪漫。
独孤一懈拦腰把我锁在怀里,我趁机将两条腿环到他的腰上,腻腻歪歪的嗲声道:“一懈哥哥,以后咱们要盖个用轻功上蹿下跳都装不着四壁的大房子,里面的房柱必须是纯金的,上面的图案一定要用斗大的珍珠镶嵌,还有层层叠叠看不清彼此脸的纱帐,各种颜色,各种花样。我和你带着孩子在里面捉迷藏,谁也捉不到谁,万一捉到了就罚对方洗碗倒夜壶,然后一家人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把酒言欢。酒,必须是二锅头或者白干,不是喝不起好酒,而是喝酒就必须带劲儿,烈性的才能激发灵感。凉亭,一定要是汉白玉的,雕刻什么花纹不重要,重要的是坚固,足以支撑冬天的雪、夏天的雨,以及漫长的岁月。还有,孩子一定要生一男一女,男的在家算账,女的在外上蹿下跳,让他们充分享受到放羊式的教育,让他们以有咱们这样的父母为荣,就算再败家、再挥霍,咱们也能纵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