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处(104)
周五啊,现在是黑色星期五,要是不能更够,明天肯定会被亲爱的编编大人关进小黑屋的……
握拳!
追缴
不久之后,云谦连连胜绩传回京师,民愿沸腾。
北胡乃游牧民族,与本朝连年战争从未间断,但此次云谦连胜,战争持续了近一年,到这年深秋,边境百姓难得不受北胡前来打秋草,欢欢喜喜丰收了一回,听说当地百姓视云谦为战神再世,年轻的女子们芳心暗动,壮龄男子争入军营,连云秋在我面前也与有荣焉的模样,虽然仍旧称他作“二小子”,但那口气听着已与从前大相径庭。
继北胡落败之后,许久以来再不曾听到江寒的消息。我曾为晚漓姑姑上门诊过几次,眼见着她一日日好了起来,眉间轻郁也有消退,暗自揣测,许是北胡内乱,引得江寒回归故里,无人挟制于她。
但事实证明,这只是我天真的想法。
不久之后的某一夜,云秋轻敲我的窗户,将江寒又现身帝京之事亲来告之。传闻之中那人武功极高,云宵宫少有能敌。且此次前来,他带了一队人,意欲将云霄宫积年暗中经营的各处产业赢利尽数提走。
云霄宫各处银钱本来皆随他调度,白言又向来是个不理事的。但此番大批调动实属首次。如此大规模的异动引得各人门下弟子惶惶,只以为云霄宫出现了大的变故,人心浮动,各种卷款私逃小偷小摸之举不断,很快有不少店铺关门歇业。
云秋虽是世家子弟,从前不知生计艰难,但自入了云霄宫,也曾执掌理事,颇懂些民生艰难。见得这些好好的店铺歇业,不免扼腕顿足,将江寒咒骂了无数次。但他技不如人,只能凭白过点嘴瘾。
我见得他将个赏心悦目的佳公子形象破坏怠尽,痛惜之余出主意:“既然这江寒与北胡那位死了的大帝有着切不断的关系,怎么说也算是个奸细吧?何不禀告朝庭,令他们伤脑筋去。我就不信海捕文书,举国之力竟然抓不到北胡的一个王爷?!”就在今天夏天,许是受不了惨败的消息,北胡帝一命呜呼,他身后四个儿子为了帝位明争暗斗,就算有储君继位,也有无数烦忧等着这位新上任的北胡帝。
云秋心烦气燥将手中扇子扇了两下,慎重道:“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要海捕江寒,云霄宫这些产业可就白白入了那位了……”下巴朝着皇城略略抬了一下。
我轻笑一声:“反正云霄宫珠玉如土,多一笔少一笔其实关系不大。”
他赞一声“小宫主好大方!”便着手去办。
许是这场战争已引起今上足够重视,三天之内,城中到处贴满了江寒的海捕文书,据说半月之内便要传往各处州郡。更有严令下达,城门守卫愈严,凡是挟带大量私财出城去的,皆视作奸细论处。
云秋办完了事,摇着扇子乐得痛快:“这下就算他江大护法再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夹带私财回北胡了。”
我将一颗葡萄丢进口中,吐出了籽之后才悠哉悠哉道:“云大公子,你也不怕将江寒逼得太紧,让此人失去理智?”
他目中一亮,笑得热忱无比:“江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果能瞧见他气得铁青的脸,也算是不世之功了!"又状若担忧般道:“万一将江寒逼急了,他杀回云霄宫去,可如何是好?”
我对名义上的父亲与叔父,白言兄弟俩并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这俩兄弟功夫如何,但想到若真将江寒逼回云霄宫,能令他俩也头疼一回,大是畅怀:“宫主当年既然有胆量敢收留此人,定然有制胜法宝,江护法不必担忧!”至于担忧之语,纯粹应景。难得秋大公子肯屈尊演一回,我岂能不配合到底?
恐怕私底下,云霄宫中那两人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干系。
惺惺作态谁不会呀?!
我也作担忧状与他俩俩相望,却被风笑天前来打破这凝望之境。
过了些日子,消息陆续传来,朝廷搜捕奸细,收缴资财若干,将江寒苦心经营之处尽数端了。
京城戒备森严,不得安宁,同样也影响到了我与风笑天的婚事。本来风笑天之父,风伯父会赶回风府主持婚礼。但值此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帝京风云际,各藩镇暗探遍布之际,这婚事便又向后延续了数月。
只等秋收完毕,北胡内乱未止,今年边境平稳之时,云谦奉召回京。
他回来那一日,天气晴朗,虽大军未曾开拨,但带领五百亲兵前来的云谦意气风发,在一城百姓的欢呼声中打马而入。曾经面如冠玉的男子肤色如蜜,带着凌厉的兵戈之气,从前的温雅早已不见。我被云秋一早从被窝里揪出来,牢牢占据了临街这家茶楼靠窗的位置,只为了满足这闲极无聊之人对挂在嘴边的“二小子”近一年的担忧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