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81)
他们俩是彻底断了。
这次我没有松口气。
说实在话我很同情房蔚,他救了我又给我们村一条活路,是我的恩人。
我看他对乔言束手无策,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但是他不配合。
房蔚发起狠来和一年前一样,把他和乔言朝死路上逼,不给自己一点退路。我对这个事看得最清楚,也比以前更了解他,心里急脸上就表现了出来。
房蔚给我点上烟,笑着说:“麻叔,你别管了,就让我断个干净。”
他说到做到,加快冬泉整改工作,用各种手段拿到了协议书,又让拆迁办的人先动手强拆老街。
这边还没做完,他就去针对靳尚。
我知道靳尚是他弟弟,而且这个弟弟是他出钱从小养到大的,这次不惜赔上了靳尚,显然下了他的血本。
他为了不给自己留余地,做了六亲不认的事。
乔言急了,主动跑来找他,他避开了。
我想起了订婚那天,房蔚看到乔言时眼睛里发光的样子,要靠走到我跟前来摸我的烟才能平息那种紧张劲,心里对他更同情了。
他先转头离开乔言,带走了于诺。
我知道他做出了选择。
我支持他的决定。
我在车上想了半天,最后对乔言说:不要再出现了,让他们安心生活。
乔言用行动答应了我这句话。除了听证会,她的确没出现在我们面前。
但谁也没想到乔奶奶站出来了,推出了炮爷。
我看到房蔚接到拆迁办的电话时,站在窗子边抽了一根烟,不急着去现场。
我陪他站着没说话。
他安静了一会就告诉我答案:不见面他还能狠着心做一切事,见了面他就没办法狠下心来。
我大吃一惊。
他这一个月的打击加斗狠眼看着快成功时又要扯开一个角,放乔言钻进去。
“叔,你别去了。”他抓走了车钥匙,“给我留点面子。”
我帮他安抚住了于诺。
他知道他肯定是输,还是去了。回来时脸色果然不好过,坐着抽了一包烟,对着垃圾电视剧不知道想什么。
“奶奶说话真是狠,每个字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上,比乔言厉害多了。”
房蔚在中间一段时间尽量陪着于诺,稳住了她的病情。他和乔言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苗头又被乔言一刀扎掉了,他带伤回来,彻底崩溃了。
我不知道乔言对他说了什么,竟然伤他这么深。
他的伤口反复感染溃烂,他坚持不去医院,躺在床上昏睡。发烧不吃药,脱水不打针,一个星期瘦了几斤。芷姐赶过来看他,他看着她不说话。
不管芷姐说什么,他都是一个表情。临到芷姐出门,他才开口说:“我死不了。乔言那边你不准动她。我睡一下就好了。”
房蔚等烧退了就去了医院,碰到了乔言和她奶奶。
他真的没什么希望了,就靠着本性做点事,挡下了乔家奶奶的棍子,站在走廊里听她骂。
乔言叫他走,他站着不动。
我转过身不看他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大的打击。后来乔奶奶赶乔迁出乔家,这么宠弟弟的乔言不说一句话,房蔚回来脸色变得苍白。
他没猜错,乔言已经打定主意丢干净和他有关的人和事,彻底不见面了。
最后半个月是芷姐断了靳尚的通告。
乔言离开了本市,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房蔚用一个月接受这个消息,再用一个月平静心情。
我相信只要不见乔言的面,他绝对还是原来那个商人性格的房蔚。
(1)番外:难道你对我像你弟弟一样吗?
靳尚:乔言,这是什么面?
乔言:西红柿鸡蛋面。
靳尚:不好吃,我要吃炸酱面。
乔言将靳尚的盘子拿到厨房里,用干净筷子挑出鸡蛋和西红柿,再捣了两筷子辣酱在面里,拿回来丢在靳尚面前。
靳尚:怎么这么辣?还有股酸味!
乔言抬起眼睛:你吃不吃?
靳尚笑:听说你弟弟就是吃这样的食物长大的?
乔言杵着筷子,想了一会,叹口气:别提他了,添堵。
靳尚吃完后还追着问:乔言,你来这边以后还在想着乔迁?
乔言将抹布甩到靳尚那边,冷着脸说:说了别提他的名字!
靳尚笑着:你比他大八岁,带着他长大,感情肯定很深吧?
乔言:是的——
靳尚:那我把他接来?
乔言:没你的事,别乱掺和。
靳尚:怎么没我的事,你毒害乔迁的面现在移到我盘子里,他不来,我一准要辣死。
乔言: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靳尚:那你把爱乔迁的一半心也移到我身上吧。
乔言:我本来就把你当成乔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