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笑笑，不再言语。

苏诺低下头，看不出此刻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莫小言，“那我们就……”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一个淡雅至极的男声打断苏诺的话，从不远处徐徐传来。

苏诺眯起眼睛，有些冷冽地看着正缓缓走来的淡雅身影，本来上扬的嘴角已紧抿成一条直线。

然而，待程辰走近时，他却突然咧开嘴，两颗灿烂的小虎牙取代了似乎前一秒钟还蓄势待发的火山，“原来是程辰啊。怎么？我好像记得你和我们还没有熟到一同回家的地步。”

程辰勾起唇角，露出两个淡雅的酒窝，他摇摇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声一声道，“不错，我跟你是不熟，但和莫小言同学却是很熟了。不过，也不怪你。我们的关系，你又怎么会懂呢？”

苏诺也不在意，只是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转头看着莫小言，轻声道，“真不巧。莫小言所有的事，所有的朋友，我都知道。而她的朋友里面，恰恰没有你。”

程辰轻轻一笑，将目光转到莫小言的身上，却并不言语。

莫小言低下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丝毫异样地说道，“苏诺，他是我的朋友。”

苏诺微微一愣，而后低垂的手缓缓地握出一个紧紧的拳头，似乎正努力克制什么一般。他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面上却是带着数不清的笑容，“哦，这样啊！”

莫小言点点头，随后笑笑道，“好吧，你们去玩吧，玩开心点。我和程辰有点事，先不打搅你们了。再会。”

说完，半拉着程辰，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诺就这样直直地盯着远去少女拉着身旁少年的手，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别过头去，不肯再多看一眼……

旁边美丽女孩小心翼翼地叫他道，“苏诺……”

他转过头，看着杨雪瑞，咧开嘴，露出两颗无害的虎牙，一时间阳光灿烂，晃得杨雪瑞睁不开双眼。

待到转角处，再也感受不到身后的目光时，莫小言缓缓松开拉着程辰的手，掏出手帕，用力擦着，直到手上皮肤微微泛红才停止擦拭。

程辰靠在墙角，安静地看着她，忽然露出淡雅的笑容，却带着淡淡的戏谑，“你喜欢苏诺了？”

莫小言摇摇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她仔细叠好手帕，这才接着淡淡道，“我和苏诺从小就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彼此。他现在另有了其他想要照顾的女孩，我心里有点失落罢了……”

她说完抬眼，看到程辰有些探究的眼神，依旧淡淡道，“谢了。”并无再多话。

程辰却露出淡雅至极的笑容，有些嘲讽地说道，“莫小言，你真是个无情的人！”

“哦？”莫小言脸上并无异样，“或许吧！”

程辰轻叹一口气，像是回忆一般道，“很奇怪，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好像就一直在帮你。江南人家的解围，陌生城市热心的带路，还有这次……可是，你却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这让我，真的很费解。所以，莫小言，你真的是冷血吗？”

莫小言轻轻一笑，“是，程辰，你是帮过我几次。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有求过你，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只是做你自己觉得应该是对我有帮助的事而已。你觉得这对于我来讲是一种幸运，是荣幸，只有你给不给予的权利，而没有我接不接受的权利，对吗？”

程辰低头沉思片刻，轻笑道，“好像是呢！”

“还有，”莫小言接着道，“我有些讨厌你，是因为你总想最大限度地了解我。我就像你新发现的一个玩具一样，你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了解我知道我的机会。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也，很不喜欢。”

空旷的小巷，一阵久久的沉默后，淡雅的男声最终悠悠响起，“我懂了，可是却不想改掉。”

莫小言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突然笑道，“之前那些在A市的旧事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程辰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淡雅的声音认真道，“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莫小言笑笑，不再言语。

程辰却继续道，“说起来有些奇怪，你穿着普通，长相平凡，讲话无趣……可是，我却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越是清楚的记得，就越想更深的了解。莫小言，你绝对不止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是吧？”说完，低头深深注视着面前小巧少女的反应，不肯错过一个细节。

莫小言却不答话，只是抬起头来，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又何尝像我看到的这般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