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66)
夏玉瑾磨了磨牙。
叶昭观察许久,果断出手,在他脸上戳了戳,雪白的肌肤果然和想象中那样细腻润滑,还带着点凉意,然后用指头轻轻抓起他面颊,捏上一把,入手弹性十足,感觉极好。
夏玉瑾皱着眉,扭扭身子,嘟囔道:“坏人,不要,不要……”
叶昭赶紧松手,安慰:“不要就不要。”
沉默片刻,夏玉瑾忽然又傻笑起来:“美貌小娘子,来,给爷香一个。”
做梦都记得要调戏良家妇女,相公实在很有流氓的潜质,只可惜胆量欠缺,技术青涩,火候不纯,比起她当年用媚眼就让漠北大姑娘小媳妇都害羞的水准,实在差太远。
叶昭微眯双目,舔了舔唇,决定将他好好回炉教育,明白什么是流氓的真谛。
于是她俯身,轻轻吻上了夏玉瑾的睫毛,然后点了点鼻尖,最后落在有点湿润的唇上,浅浅尝了一圈,却怕惊醒对方,不好深入,于是轻轻抱着他,睡下来,然后叹了口气。
做恶霸,她懂。
做妻子,她不太懂。
打仗之事,她擅长。
闺阁之事,她不擅长。
结婚前,黄氏曾教过她洞房花烛的事情,可是说得挺含糊,还不如以前在军中,大家喝酒吃肉时想女人时的荤段子说得深。还记得马参军说,女人在床上就是要主动,越猛烈越刺激。王副将说要把对方从头亲到脚,亲高兴了做事才高兴。大家都争着炫耀自己技术高明,秋老虎立刻脱下上衣,露出背上八道抓痕,昂首,傲慢道:“昨天晚上,窑姐儿抓的。”
大家立刻对他肃然起敬,直夸是“真男人”“猛汉子”“大丈夫”,就连前阵子独自斩首二十余具的蓝副将都没得到那么高的评价。
王副将见不得他得意,语气泛酸:“别忘了,全军最猛的男人可是将军。”
叶昭正在专心啃羊腿,听见他们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愕然抬头。
其余将士为了将秋老虎翘起来的尾巴踩下去,也跟着起哄。
“将军出马!一个顶三!”
“娘们见到将军,不用碰都软了!”
“叶将军威武!横扫青楼四大美人!”
“干!将军武功盖世,怎么也能摆平七八个吧!”
叶昭对大家的想象力由衷佩服。
秋老虎吃瘪,颇不服气地求证:“将军,你一晚最多上几个?”
叶昭很有男人自觉,觉得堂堂大将军是个雏,在兄弟面前很丢面子,她又不想撒谎,便含糊道:“这点小事不放心上,忘了。”
没想到,在旁边喝闷酒的胡青从不忘落井下石的本分,立刻用无比赞叹的语气道:“将军当然厉害,十四岁开始下窑子,十六岁阅尽群芳,一晚上四五个不带停顿的,幸好现在玩腻收手,修身养性来练武,否则哪有你们混的份?”
叶昭差点给羊肉活活噎死,待喘过气来,胡青早已把事情说得活灵活现,造谣成功。
所有将士都用嫉妒羡慕的恐怖目光盯着她看。
叶昭碍于身份,百口莫辩,愤而出手,当晚揍得胡青眼泪都飚了。
后来,风声传出,越演越烈,漠北的寡妇们见了她,就好像见到肥肉的恶狼,眼里都是冒着绿光的,女人饥渴起来真他妈的恐怖,让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可男人好像就喜欢女人饥渴得恐怖。
要学习啊……
叶昭守着睡得满床乱滚的小白貂,觉得自己想太远了,赶紧收回鸡皮疙瘩,开始认真反省——无论是打仗还是上床,不能夸夸其谈,也不能纸上谈兵,需要在实战中摸索,虚心学习,努力练习,才能获得成功。可惜最近事务繁多,玉瑾心情不好,实在不是学习的好时机,还是押后再说吧。
夏玉瑾又翻了个身,抱住她的腰蹭了蹭。
叶昭轻轻躺下,盯着黑漆漆的床顶,重新整理一下未来的棋局的变化,然后浅浅睡了。
启明星悄悄出现在天际,雄鸡破晓,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让房间渐渐明亮起来。
夏玉瑾醒了,他揉揉眼睛,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很陌生,不像书房,不像妾室房间,不像青楼,不像画舫,也不太像狐朋狗友家,身上沉甸甸的,似乎被重物缠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自己和媳妇睡了一宿。
身边抱着自己的是叶昭?
夏玉瑾迅速清醒过来,郁闷地发现自己被叶昭手脚并用抱在怀里,压在下面,她的嘴角似乎还挂着讽刺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爽。
哪家大老爷会给媳妇压?
夏玉瑾果断地从叶昭怀里挣脱出来,再将自己的脚搭去她身上,宣布主权。过了一会,还嫌不足,再将手伸过去,抱住叶昭,贯彻男上女下的正确位置,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