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489)
慢慢的,连身体上最后的疼痛也要消失了。
傅清浅经过漫长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终于从中解脱。
她仿佛陷在梦中,梦中的场景是要漂洋过海。具体去到哪里,她不知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听到有人唤她,“浅浅,浅浅……”
声音越来越近。
傅清浅转过头,在迷雾中看到一个人向她走来。
在没看清那个人之前,她心中就有一个清析的认知,他是来同她道别的。
这个认知,天经地义,不容置疑。
等那人走近,她看清是沈叶白。
虽然他们已经告别过很多次了,以各种方式。但是,这次是最后一次。
“叶白,你怎么来了?”她接着问他:“你好了吗?”
沈叶白问她:“你要到哪里去?”
傅清浅指了一下对岸,具体哪里她也不知道。她只说:“我要走了。”
沈叶白便猛然伸手抱住她,“我不准你走,不准你离开我。”
他的身上还是有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带着一点儿清凉,非常空灵。
他的眼神忧郁,脸颊消瘦,但是,宽旷的臂膀还是很有力气。
傅清浅被他紧紧的箍在环中动弹不得。
她觉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叶白,你放我走吧。”
再张口,沈叶白的声音已经渐若哽咽。
“不,我不放开,我爱你啊,浅浅,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她的颈项,“你不是说陪我到老,要给我生儿育女的吗?我的孩子呢?”
傅清浅的身体猛地一震,她蓦然惊醒似的,是啊,她的孩子呢?
她的孩子到哪里去了?她不是在生孩子吗?
她挣扎着,想从迷雾中看清楚,她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傅清浅不停的睁大眼睛,最后一丝灯光刺入眼瞳,明亮的,雪白的,乍看是雪原,白茫茫一片。再看一会儿,发现是天花板上的白织灯。
有人呼出声来:“她醒了。”
傅清浅的手被紧紧的攥着,它动了动,虚弱的说:“下雨了吗?”
耳畔一个压低的痛苦声音:“你想吓死我吗?傅清浅。”
傅清浅扭过头,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他哭了,桃花眸子通红一片。
她贪婪的,用额头轻轻的蹭他:“是你啊,沈叶白。我好想你,没有你,我感觉自己很难坚持下去。”
沈叶白将脸紧紧的贴着她,轻轻道:“你已经非常棒了,儿子和你都平安无事。老婆,辛苦你了!我爱你!”
傅清浅气若游丝的说:“你瘦了好多。”
她想抬起手来触摸他的脸颊,可是,刚刚抬起就垂落了下去,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浅浅……”
沈叶白捧着她的脸惊叫。
医生连忙在一旁说:“她太累了,睡着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险关已经过去了,有人无偿给傅清浅献了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好在大人和孩子的命都奇迹般的保住了。
张着血盆大口扑来的死神,终于被逼退回去。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沈流云坐在椅子上一直哭一直哭,还是差点儿哭断了气。
她像被梦魇住了一样,久久从恐惧中回不了神。
出去的时候摔了几次,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衣服上满是污渍。
这会儿长发湿漉漉的,纤细的身子缩在椅子上发抖。
付明宇脱下外套搭到她的肩膀上,知道小姑娘吓坏了。
“走,我送你回去。”
沈流云抓住他的手说:“我不回去,我嫂子和孩子真的没事了吗?”
付明宇摸了摸她湿淋淋的脑袋,“真的没事了,是你立了大功,及时将你哥叫过来。听话,回家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再过来,不然你这个样子会吓到你侄儿。”
听他这样说,沈流云才起身跟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雨一直下着,雨刷器都要不管用了。车子开着大灯,前面纷乱的雨幕中仿佛滚着两个雪白的大球。
江方喻撑着额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个大球不断向他们滚来。那样来势汹汹,又总是不能靠近,虚惊一场。
江语然驾着车,不时侧首看他一眼。拿上药出来后,江方喻的脸色就很难看。说不出是哪种难看,皮肤苍白,没有光彩,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烦躁导致的。
“为什么不说话?”
江方喻问她:“说什么?”
“你不就是喝酒喝多了,胃疼吗?还是说医生说你的问题很严重?”不然干嘛死气沉沉的灰着脸。
江方喻冷哼:“你巴不得我有事是不是?全当为民除害。”
江语然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是看你面无血色,担心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