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场就这么持续着，直到陈言恪抬起头，淡漠地看向王佳佳：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王佳佳当然没有忘记她是来和陈言恪说话的，其实她刚才一直在酝酿，好不容易酝酿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开口呢，谁知道陈言恪突然这么一说，被她给吓了一跳，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也给全忘了。

“嗯？”

陈言恪挑了挑眉，目光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冷，很显然，他有些失去耐心了。

他这个样子，自然是让王佳佳更加紧张了。

“那个……这个……”王佳佳一紧张，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麽了，一激动她脱口而出，“那个……杨小姐她怎么说也是客人……你对她这样冷漠似乎不大好吧……而且她刚刚回国……第一次出去会不会迷路啊？”

说出这句话之后，王佳佳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什麽跟什麽啊！

她是想来跟陈言恪谈之前的事情的，干嘛说这些毫无相关的事情啊。

“王佳佳，这就是你要说的吗？”陈言恪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他抬起头，面若寒霜。

“那个……当然……”

王佳佳本来想说当然不是的，但是陈言恪这么冰冷的表情把她给吓傻了！

人一傻，她原本就不聪明的脑袋瓜就短路了。

只见她傻愣愣地点点头，道：

“好像是的……不过……”

“呵……”

这一次，陈言恪没有继续让她说下去，他冷笑一声，道：

“王佳佳，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话，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他对别人的事情向来没有兴趣。

“可是……”

“可是什麽？”陈言恪打断她，“你不要跟我说杨琳洁会被人袭击之类的，她可没你这么笨。”

陈言恪对讨论别人的事情实在是没兴趣，她既然没有话和他说，那就算了，他的语气禁不住有些重。

他是气！

但是，更多地是在气他自己。

陈言恪，你犯什麽贱啊！她心里有没有你已经很明显了，何必还抱有什麽希望呢！

今天早上，陈言恪突然对她无比地冷漠，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她也没怎么样，只是想着办法和他说话，可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却还是把她当空气，这让王佳佳觉得很委屈，她特别想哭，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来到书房，她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强忍着泪水的，现在被他这么一凶，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低着头，一脸委屈地说：

“陈言恪……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冷，还这么凶啊……”

王佳佳觉得挺委屈的，她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但是她却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却仿佛一根刺，刺在了陈言恪一直都存在的疙瘩之上，痛得他忍不住闭起眼睛。

他强忍着怒气，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说话，他不想伤害她。

尽管，爲了爱她，他已经遍体鳞伤了，可是他依然舍不得伤害她。

王佳佳见陈言恪一直不语，她鼓足勇气，小声地说：

“陈言恪，你知道不知道你突然变得这么冷，我好害怕……”

害怕……

又是害怕两个字！

陈言恪终于忍不住了，他忍不住冷笑，睁开眼睛，看向王佳佳：

“王佳佳，既然你这么怕我，又何必勉强自己呢？你大可以走，我没有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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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王佳佳不解地看着陈言恪，不明白他爲什麽突然这么说，她不解地抬头，看看陈言恪，只见他面若寒霜，嘴角还有一抹近似残酷的冷笑。

王佳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言恪，她突然觉得好害怕，忍不住又低下了头。

她这个样子再次刺激到了陈言恪，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么爱她，到头来却只能让她怕他。

“王佳佳，你这样怕我，何必勉强和我在一起呢？”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更是冰若寒霜。

“陈言恪，你说什麽呀？”王佳佳不敢置信地看着陈言恪，不明白他爲什麽会突然说这些。

还是说出来了！

陈言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王佳佳，你走吧，去找陈佑安吧。”

说这几句话，仿佛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一般，陈言恪做了下来，浑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之上，心隐隐作痛。

爱了十四年的人，就这样放手了吗？

可是，你放手又能怎么样？

或许，就像郑倩说得那样，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拉住她，把她锁在身边，让她陪着他一起痛，这样至少不寂寞。

但是，陈言恪却做不到。

因为他发现他舍不得让她痛，她若痛，他只会更加痛。

算了吧，就这样放手吧。

“陈言恪，你说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