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19)
钟涵炎心中的困惑仿佛雪球越滚越大,也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和自己一起喝过酒,打过架,甚至是逃过课的哥们。看上去他们无话不谈,有着几年的深厚友谊,可其实上似乎总隔着些什么,无法跨越。
从他二十分钟前被黑司曜的司机接过来,赶到这里,黑司曜的表情就显得冷冷淡淡,没有多余的话,长久沉默后只说了句,“去看看你妹妹,睡梦中她一直在叫你!”
钟涵炎躲闪着黑暗中那双深沉的蓝眸,虽说两个人年纪一般大,可黑司曜身上的气场已经显而易见慢慢沉淀出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使人窒息的压迫感。
盯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钟涵炎若有所思,低低叹息,“我知道,她只是我妹妹,亲堂妹!”
“哥……”钟未昔焦急的声音中渗了零碎的慌乱,含了惊恐的哭腔。
正文 第27章 覆盖悲伤
钟涵炎苦笑着从夜空中收回目光,低下头扔了手里的烟头,燃烧的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亮弧,朝一楼飞落下去。
钟涵炎的身影旋即进了屋,“昔昔,哥哥在这儿。”
“哥。”钟未昔扑进他的怀里,小身子颤抖着,“你怎么会去接我,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女孩,不理昔昔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一辈子的妹妹!”钟涵炎神情复杂的脸陷在光影里,语气里透出沉重,更象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拿怀里的钟未昔怎么办,按捺住双臂的颤抖,按捺住狂跳的心脏,以及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强自镇定象以前一样轻轻抚拍着她的背。
对这个妹妹,他倾注了连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注意力,但是他心里明白,他不可能陪她过一生。
她大了,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强忍着,转过来躲在他怀里哭鼻子的小丫头。
她上初一了,是个大姑娘,将来她的身边会有一个男孩,来保护她,守护着她,她哭的时候,会有人替她擦眼泪,哄她高兴,她开心的时候也有人一财分享。
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他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所幸,他不孤单,他还有黄心琳,还有心中所爱!
这样自我疏导,钟涵炎苦涩阴霾的心稍微转好一些,听着她的述说,他几张嘴想说救她的人不是他,几次又止住了,算了吧,其实不管是他救昔昔,还是黑司曜,都是她的哥哥,身为哥哥就应该保护妹妹。
很久没有见到哥哥,钟未昔的神经是敏感的,处在这个时期的少女心思更细了。她靠在哥哥温暖的怀里,嘴里讲着受惊的经过,却也感觉到哥哥的不同于以往的异样。刚刚还处在惊喜中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怯怯的水眸中悲伤一闪即逝,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变了,不是谁能控制的。哥哥不象从前那样在乎昔昔了,他心里满满的全是那个女孩吧,那个女孩和哥哥念同样的课本,以后会和哥哥上同一所大学,那么昔昔呢?
钟未昔不敢多问,她怕,怕这宁静被打破,怕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会戛然而止,她怕……
在这怕中,她含着泪睡着了,她所不知道的是,难过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钟涵炎把钟未昔留在了这里,独自一人在半夜回了家,临走前他拍拍黑司曜的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黑司曜虽没有升学的压力,却反而好象比他们的心事更重,两个人碰面时的话越来越少。
不过,这样的年纪,总有成长的烦恼,各自拥有着自己的心事,两个年轻的男孩在黑暗中又静静坐了良久。
铁门打开又合上,“哐当”声在空寂的黑夜中清晰回荡。
从大门里出来,钟涵炎紧绷的腿不听使唤,倏地软了下去,慢慢滑坐在台阶上,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
仅仅只有一秒的时间,郁结在胸口的哽咽从隐忍到喷发。他觉得难过,是的,他难过,他在难过什么?
长这么大,他没掉过一滴泪,哪怕小时候和人打架,摔断了肋骨躺在医院好几个月,他都没想过要哭,这一次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身上厚厚的棉衣无法阻止胸口的钝痛,脑海里跳出不该有的想法,如果昔昔不是他的妹妹,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该有多好……
可这注定是想象,不是现实!
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将心底的悲伤一点点覆盖……
正文 第28章 你骗我
哥,你骗我!
幽静的早晨,微弱的晨曦中钟未昔醒来,找不到哥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哥哥骗昔昔,说好了要陪昔昔的,却把昔昔扔在这里,扔在最讨厌的人的家里。
七点钟的早读,已经六点十分了,再晚就要迟到了,钟未昔拉开房门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