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178)
他站在门边,扣完衬衣钮扣,又套上一件浅灰色羊毛衫,穿上黑色西服,最后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衣服,这是件黑色羊绒大衣。
从小就不怕冷,穿不穿大衣他无所谓,他的衣服习惯让人送到附近一家干洗店,没料到这一次午征那小子会安排到她所在的店,看上去是那臭小子特意安排的。
室内安静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赶紧去找回执单,很快在沙发上找到了,赶紧把衣服放下,捏紧回执单低头小鹿一样往门口冲,他没拦人,她一口气跑出去。闷
黑司曜听着关门声,一改刚才急匆匆准备出门的快节奏,踱步走到沙发上,打开外面的黑色衣罩,慢条斯理地穿上大衣。
随手拿上手机准备去赴约,有个电话进来,想不到是黑习尧,哼,这小子还敢有胆子打电话。
“听说你要去赴白京的约,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黑习尧难得如此正色说话。
黑司曜轻嗤,“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还为肖鹰的事记恨我呐?”
“你以为呢?”
黑习尧又恢复得笑嘻嘻的语气,“宴无好宴,尤其是晚上这种夜宴。你死了不要紧,我怕你死了我缺个对手,那就太没意思了。”
肖鹰的仇会报,无论是黑习尧还是佟冠楠一个也别想跑得了,黑司曜轻哼着不想再费唇舌下去,挂掉电话。
谁知黑习尧赶在他挂电话前又讲了一句,“如果你执意要去,最好小心钟未昔,她现在被黑戎盯上了,他的车在干洗店外已经有一个小时……”
该死的!黑司曜诅咒着,什么意思?她与他有关吗?怎么身边的人个个在他面前提到那个愚女人的名字!
钟未昔悄悄松了口气,看时间还早得很,难得这么早可以下班,等电梯时便一点也不着急。
12、13、14、15……电梯在一点点上来,随后缓缓打开,她按下一层键,电梯缓缓合上,肚子有点饿了,盘算着去小吃摊位上吃一碗小馄饨就当犒劳自己。
电梯快合上的一瞬间,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她看到一双有力的手把电梯向两边撬开,散发着冷冽气息的身影从容进来,寒眸对上她惊慌的眼神。
“准备去哪里?”
回学校的话吞回去,她摇头。
“到底去哪儿?哑巴了?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先生么?”他讥讽着,眼神中绽出嘲弄之色。
她头脑一热,下意识抬头,“不关你的事。”
他笑了,不怒反笑,放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泛着骨节响,“怎么不着我的事?这是你和客户说话应用的口吻吗?刚才你还一口一个先生。”
电梯里的照明很亮,她站在角落心里矛盾,无处可逃,“你……不是客户……”为了能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矮上大半截,也为了让自己坚强起来,不再那么好欺负,挺起背脊,“你是我舅舅,我……叫过你的。”
黑司曜霎时眼前发花,冷眸里蔓延着殷红,脚下坚定地向她迈步,声音游离不真切地咬牙切齿,“钟未昔,你找死!”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只拳头向自己的脸挥过来,本能地闭上眼睛,呼啸的风从脸上刮过去,拳头碰到她的鼻子,瞬间捶在她右脸的电梯壁上,发出匡当一声响。
下一秒,她感觉到鼻腔里一热,有两股热液淌了下来,流到嘴里。
高大的身形如鬼魅般罩住她,暗暗的光线里,她睁开眼睛,手背抹向自己的鼻子,一手的血,默默地擦着,呼吸有些错乱,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尤其是被他整个禁锢在电梯与他之间,仿佛逃不了狼口的小羊羔,心中一痛,瞬间就想起了那只小羊吊坠。
钟未昔想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竟然会如此怀念他的东西,怀念在一起狼与羊的感觉。
他没动,又问的时候口气强势,“钟未昔,你再说一遍试试!”
宽大的怀抱近在咫尺,她眼睛泛酸,这会儿浑身无力,没哭,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这是他想要的,哪怕她一个字不说也好过她叫他那该死的称呼,她刚才那个称呼让他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把它忘记,她竟然那么漫不经心,轻描淡写提起,往他伤口上洒盐。
真想一巴掌甩向这个女人,他前世到底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这样折磨他。他宁可她拿把刀直接捅过来,也不想听什么可笑的称呼。
钟未昔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生气,叫他舅舅怎么了,上次姐姐也叫了,他没说什么,也没发怒,为什么她不可以?是他认为她不配吗?
为什么?她已经努力按住伤痛,改口叫他,为什么他要如此待她?就算不喜欢,就算讨厌,大不了不理,为什么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