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叫兄弟(343)

作者:十八子墨

我爬起来,把粘在手心里面的小石子扒拉开,哼了一声,要往里面走,元风着急的喊:十八,十八,你别这样,老佐和小淫都喝多了,老佐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我转头看了元风一眼:元风,谢谢你,至少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你还会想到我的立场,而不会象某些人一样。

我冷冷的看了佐佐木一眼,小淫还抱着元风不放,迷糊的厉害,我没有再说话,抽身上楼,不想再多看身后的人一眼,我听见元风着急的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再回头。

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见夭夭还在,和许小坏坐在床上,低着头,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小诺也在,拿着张破报纸来回的扇乎着,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手掌心很疼,张开,看见还有很小的石子浸在里面,掌心的皮肤已经破了,有血流出来,但是不多,我小心的用手把掌心的小石子抠了出来,伸手拽了点儿卫生纸,按上。

夭夭慢慢坐过我身边,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今天谢谢你,不然,我们,我们……

我烦躁的打断夭夭:好了,用不着,我之前欠许小坏一个耳光,这算是还了,从此后两不相欠,两讫了……

夭夭摇头:十八,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

我押在心里的火开始慢慢涌上来:哎,夭夭,我说够了就够了,你都不嫌罗嗦么?你有这个罗嗦的劲儿你在歌舞厅喊上那么一嗓子,什么都解决了,这会儿你烦不烦啊?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人,关键时候你怎么会这么跌份啊你?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夭夭被我噎的有点儿抹不开,小诺嗤笑:哎,夭夭,你回去吧,十八今天很不爽了,傍晚已经把东西扔了一地了,回去吧。

夭夭讪讪点了点头,朝许小坏点了个头,推门出去了,许小坏看着我,想说什么,我瞪了许小坏一眼:感动吧,好啊,你不是很有钱吗?你把我今天帮你的事儿折成人民币给我,给多少,你看着办吧,反正是用你自己来衡量的,你给我一块钱那你就值一块钱,不着急,你什么算好了什么时候,我认钱不认人,哼。

许小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没有再说话,手掌心的疼痛让我看着谁都别扭,看着谁都很想打架,其实我很想大哭一场,可惜,虚伪的面子工程让我的泪水无法冲破有光线的地方,所以我,哭不出来,至少在别人还能看清楚我的时候。

我就那么在自己的床上呆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这个时候我觉得“兄弟”这个词儿比什么带给我的伤害都深,很多东西因为不熟悉因为生分所以我会提前在自己的心里设防,比如我知道许小坏和我不好,所以我会提前告诉自己许小坏会对我说很多不好听的话,可是因为和别人做了兄弟,小淫说兄弟这个词儿和别的词语不一样,朋友也许会掰,但是兄弟不会,兄弟不管怎么受到伤害都还会紧紧的连着,是这样的吗?我把佐佐木当兄弟,佐佐木当我他妈的是什么,我的手心很疼,可是这种皮外伤的疼远远不及心底的凉意和苦楚。

快要熄灯的时候,小丘回来了,我没有去洗漱,就那么呆坐着,等到熄灯的一瞬间,房间变为黑暗的时候,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也许因为有黑暗,所以尽管自己会感觉到恐惧,但是至少可以掩藏自己的懦弱和委屈,所以我尽管的去装作没人看见我在流泪,尽管我也知道,当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有时候可以看见别人的表情,但是我装作别人看不见,所以,即使我发出小声的抽噎的时候,小诺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蒙头大睡,尽管我知道,小诺知道我怎么了。

我看见许小坏从她的床上下来,慢慢坐到我的床边,把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我,我没有拿,但是许小坏把那样东西硬塞到我的手里,我摸到了有些光滑的圆柱体,还有一个方形的盒子,当眼睛适应了一切,我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是一盒烟还有一个漂亮的打火机。

小丘洗漱回来的时候,有些奇怪的想要靠近我,小诺喊了一声:小丘,你睡吧。

小丘哦了一声,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房间里面没有人说话,就好像我不存在,原来卑微惯了的自己,已经不再习惯有人知道我的软弱,所以我宁可让别人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原来我的卑微还有我卑微的习惯,小诺都已经知道了。

我颤抖着手点了一支许小坏给我烟,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只知道那个漂亮光滑的打火机发出的火焰是淡淡的蓝色,像是梦一样的蓝色。

我在5月2日上午起床的时候,很迷糊,不知道自己前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是枕头旁边漂亮的打火机和水泥地上的烟蒂提醒我前一个晚上我曾经很不正常过,房间只有小诺一个人,照旧对着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修着脚趾甲,看见我醒过来,笑:醒了?能正常的醒过来肯定就是没事了,快点儿起来吧,今天是你生日,我呢?做点儿赔本的生意,准备请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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