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叫兄弟(273)
许小坏重重的摔了房间门,我颓然的坐到床上,一瞬间,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跟我为难。是,我是买不起那件叫什么圣罗兰的衬衫,我写七千个信封还是不够那个价钱,人穷就要有人穷的本份么?我他妈的时候靠身体想要留住一个男人了??没有钱,连底气也没有了,始终没有把拳头打出去的力量,我不过二十一岁,我也很想靠着别人的肩膀,我也想靠着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我能靠谁,我还能靠谁?还有谁能让我靠着么???我就连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有多少次机会我都不会说出口,告诉他哪几个字,这些年长期积累的卑微和软弱,已经让我习惯在孤独中活着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委屈也好难过也好,我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让别人背负?
我靠在床铺里侧的墙壁上,感觉有说不出的累和委屈,转头看到身边一本书,是我放着存折的书,在大学里面我有开两个存折,一个存折是存学校的学费,只要存进里面的钱,我绝对不会动,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动,那就是学校要收学费了朱檀付给我寒假其间的稿费还有部分家教的费用都已经被我存在了第一个存折里面;另一个存折,是存着我生活费的存折,里面的钱零零散散,最多的时候,一次会去银行取100元,最少的时候我会在银行取30元,那个时候,每个星期的伙食费是30块,只能少不能多一分钱,30块和50块之间的钱数是我取得最多的数字,在存折里面密密麻麻的印着操作人员的印章,这就是我的生活,如果在吃饭和恋爱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吃饭,不吃饭我会饿死,但是不恋爱,至少我还能活着。
小诺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发呆,小诺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
我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没事儿。
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很想做两件事儿,一是喝酒,一是抽烟,在想着这两件事儿的同时我都会想到小淫,想到他在我身边陪着吸烟,看着天空发呆,或者说着很百无聊赖的话,虽然很多都是废话。
我叹了口气,想呼阿瑟,但是想到阿瑟可能会和别的女生约会,佐佐木要陪着师姐,元风更是遥远的不可触及,陆风饼小乐不在学校,肖扬也回西安实习了,易名现在有小丘,我能找谁?我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难过的时候连一个安全到没有什么界限的朋友都没有,或许有,只是我觉得好像都不安全。
小诺着急的在我旁边坐着:十八,你倒是说话啊你,你怎么了这是,光是流眼泪,你平时不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啊?
我放下手里的存折,勉强看着小诺笑:没事儿,我就是太高兴了,七千个信封快要写完了,我很快,很快就会有几百块钱入账了……
说到后面我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几百块钱入账?我就会高兴成这样么?
我匆忙的下了床,推开宿舍门往外走,小诺在我身后喊:十八,你疯了,快要熄灯了……
(B)
下到宿舍楼的时候,有很多男生和女生聚在一起,都是情侣,估计要关门了,我往楼梯下面跑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看见元风愕然的表情:十八,你干什么去?要锁大门了,十八,你站住,你去哪儿?
我心虚的快速往校园外面跑着,刚才元风和楠楠在楼梯处聊天,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么失控。
跑了一会儿,在穿过学校憩园的时候,我停了下来,重重的喘着粗气,我这才想起来,女生楼马上就要关门熄灯了,靠,我跑出来干什么呢?真是疯了,看来一个人发狂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往回转身,看见刚刚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元风,元风有点儿气喘吁吁:十八,你怎么了你?深更半夜还往校外跑?你发什么疯啊你?
我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苦笑的看着元风:你也说我发疯不是么?既然是发疯,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我这就回去。
元风拦住我,眼睛盯着我:十八,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平时你不这样失态啊你?到底怎么了?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一直没有时间,正好,就现在吧,你别回宿舍了,你有阿瑟房子钥匙,晚上可以去他那儿,反正也是周末。
我吐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元风:你,你找我什么事儿,宣传部的事儿不都是有计划表么?
元风摇头:不是宣传部的事儿,宣传部的事儿你做的一直不错,老师也说了,我说的是你的心事儿,有些事儿你不能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