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凛接着道：“当时我从旁边路过，看见万qiáng被揍的眼镜片都碎了。”

姜爱问：“然后你就默默地走开了？”

陶千凛迟疑片刻道：“本来是打算袖手旁观的。”

“不过没旁观成功，那货的嘴太贱了！”号子笑道，“我记得他当时说，如果凛哥救他，他就让他那个在教育局工作的叔叔给凛哥颁一个优秀学生。我凛哥高冷啊，没搭理他，走了没几步，这货就开骂，还说凛哥不救他就是跟我同流合污，一定会让我俩后悔的。”

号子笑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然后凛哥一个帅气转身，一脚踹上去，把他人都踹懵了。还特淡定地说‘去吧，去跟局长告状，告赢了我就给你道歉’……我艹，凛哥你不知道，那工夫我就暗下决心，必须跟你做朋友。太特么帅了！”

同样是外卖，五星级酒店的外卖就让人不得不感慨：钱花得值！一共十二道菜，涵盖闽川粤三大菜系，其中两道还是国宴菜肴。

号子和丝丝埋头奋战，田晗跟人聊微信的同时与号子插科打诨，姜爱吃得慢条斯理，陶千凛以为她胃口不好，挑了几道开胃的菜为她夹进碗里。

“吃不惯吗？”陶千凛低声问。

“不是。”

大概每对情侣相处时，对对方的过往都充满好奇。姜爱方才听完号子讲的那段轶事，又听他爆料了好多陶千凛的怪习惯，她都不清楚，想得多了心里便很不是滋味：“我是在想，我好像还没号子了解你。”

“你想听哪一段？”陶千凛笑笑：“改天吧，有时间我跟你细聊。”

说完，又低声提醒一句：“你也有他不知道的。”

姜爱愣了片刻，当即心领神会：“啊，潼潼。”

号子正埋头吃海胆，听到只言片语，疑惑道：“啥？红通通？”

姜爱看着陶千凛：“他以前叫陶千潼，改过名字。”

号子震惊地看看他俩，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我擦，我怎么没听过？”

丝丝举手：“加一。”

田晗抬头：“加一。”

陶千凛跟姜爱相视一眼，笑道：“这是天机，怎么能随便泄漏。”

吃饱喝足该切蛋糕了。蛋糕是姜爱亲手做的，不是玛丽苏剧里动辄十几层的那种，她做的才12寸，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前程似锦，万事顺遂。

许愿的时候，姜爱轻声说：“18岁生日快乐。”

陶千凛睁开眼，极轻极轻地在她耳边提醒道：“嗯。我18岁了。”

不是男孩，是男人了。

第29章

“嗯，我18岁了。”

说到18的时候，陶千凛咬字很重，很刻意。姜爱无来由地感到燥热，脸颊倏地就红了。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他弯腰chuī蜡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蜡烛熄灭，号子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并没开大灯，含笑起哄道：“亲一个吧。”

丝丝顿时兴奋地大叫：“啊——少儿不宜——”

“不宜的就别看了！”田晗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磨蹭，快亲！”

陶千凛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姜爱，过了片刻他弯腰把脸凑到姜爱面前。姜爱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及棱角分明的侧脸呆愣了下，随即抿嘴笑了笑，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丝丝兴奋又紧张，两只手不受控制张牙舞爪：“亲了吗亲了吗？”

田晗松开她，遗憾地叹口气：“亲得太克制了，尺度不如还珠格格大呢。”

号子开了大灯，打圆场道：“行了，不克制那种你们私下来，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姜爱心里有鬼似的偷偷瞟一眼陶千凛，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眼，又心照不宣把脸挪开了。

生日宴结束后，号子送田晗回家，丝丝冲完澡就去卧室睡了——陶千凛和姜爱给她换上了她之前用的chuáng单被罩。

陶千凛被鸠占鹊巢，今晚就只能在沙发上度过。姜爱心疼他，但如果让他上楼，她也说不出口，好像暗示什么一样。她满脑子想入非非，在城市的边缘飙起车，再看陶千凛——云淡风轻地拆着礼物，似乎压根没把那一段插曲放在心上。

显得她挺饥渴的。

“飞机模型？”陶千凛看了眼包装上的签名，笑道，“田晗怎么想到送这个的，难不成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飞机模型是田晗排除香水、皮带、领带、手表之后敲定的，姜爱以为送什么都无所谓，但田晗觉得那些太暧昧了，说应该让女友来准备。

姜爱收敛心神，道：“不是我，是她男朋友建议的吧。”

陶千凛点点头，把模型放到一边，继续拆号子的礼物：“……艹！”

姜爱闻言瞥一眼，脸腾地又热了。

号子送的是两套制服，在同一个纸盒里并排装着，左边的男款，右边是女款。制服上放了一张卡片，写着两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