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天下/一品废妻(461)
这小子还真是傻到不可救药。
我再看蓝雁,漂亮的小脸早已惨白如雪,怏怏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之时,忽听得街道上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人马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这一日天色不太好,日头躲在yīn云里,西风猎猎。
当先一匹乌驹,马上之人甚是夺目,身着一身紫衣,头发没有箍住,只是随意披散着,很是肆意。
我在南朝很少看到这样肆意的妆扮,不免多看了一眼,奇怪的是,这人年纪并不老,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可是头发竟然全白了。我几乎有些怀疑,他那一头白发和我头上的白发一样,是假的呢,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
马匹从我们身畔疾奔而过,带起一阵肆冷的风。
“这些是什么人,好有气势!”一个护卫待这些人走远了,低声问道。
我敲了敲拐杖,哑声道:“这里距离北朝和西凉都很近,或许是北朝人或者西凉人,我们还是少惹事,早些去会会雇主吧!蓝雁,”我扭头问道,“约定jiāo人的地点是在哪里?”
蓝雁低声道:“在风云楼。”
我点点头,道:“赶路吧!”
☆、qíng人节礼物—修罗糙
chūn天来了,天尚且有些寒,但皇甫疏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qíng,确切地说,是奇怪的气氛。西江月的空气里,似乎酝酿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流动。她来到西江月已经几个月了,还从未感觉到如此异样过。
“十六,西江月接任务了?”皇甫疏忍不住问易十六。难道说在她不知道时,西江月接了什么任务,才使得他们如此的——蠢蠢yù动?
“没有,婆婆!”易十六低声淡淡说道。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些奇怪?”皇甫疏再问道。
“没有!”十六简短利索地答道。
“没有吗?”皇甫疏扬了扬眉,难道是她的错觉。不对啊,她扒着栏杆向一楼大厅里望去。只见裴雄站在厅中。
裴雄是西江月出了名的勇将,身量高大威猛,力大无穷,拳头攥起来有钵子般大,一拳下去,能打死老虎。此刻,这个黑熊一般的男人正在说话,平日里瓮声瓮气粗鲁的嗓门变得细声细气。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十六,你不觉得裴雄有些不对头吗?”皇甫疏再问道,这么大的变化,十六不可能看不出来。
易十六抬起冰眸扫了一眼裴雄,淡然道:“他在——思chūn!”
皇甫疏听了这话,惊讶地瞪大眼,与其说方才话里的内容让她惊骇,倒不如说,是因为说话者是十六。
在皇甫疏的印象里,易十六就是一块冰,一块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他话很少,而且永远都是那么的淡然疏离,他似乎不知笑为何物,因为他从未笑过,哪怕牵牵唇角也没有。这样的人嘴里竟然吐出“思chūn”两个字!
“思chūn?”皇甫疏奇怪地问道。
“修罗糙就要红了!”易十六淡然道。
“什么修罗糙?”皇甫疏待要问个清楚,易十六已经留给她一个背影,走了。她只得抓住西江月一个小丫头问了问。
原来,在西江月后面的山上,生长着一种糙,叫修罗糙。这种糙生命力极其顽qiáng,每年chūn寒料峭之时,便开始抽芽生长,到了二月底,便生长出一种心形的果实,起初是绿色,渐转为红色,红艳艳如一颗心。所以,这里的人,都会在修罗糙红时,将它采摘下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哦……”皇甫疏恍然大悟。她隐约记得每年这个时候,母后寝宫的几案上,摆过这样的糙,当时,她并不知这是什么,只觉得不如花好看,不知道母后摆这个做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父皇送的了。
原来如此,也怪不得裴雄变得如此“娘”,敢qíng是为了要装得温雅多qíng,好收到修罗糙,或者说送给别人修罗糙不会遭到拒绝。
“这样的代表定qíng的糙,何以会叫修罗糙?”皇甫疏疑惑地问,修罗,不是很煞风景的一个名字吗?
“婆婆,修罗糙的名字是根据多年前我们南朝一个名将命名的,他就是西修罗赢疏邪,听说他于保卫南朝的战场上,死后做了司qíng的神,因此这糙才命名为西修罗的。而且,这还是我们前前前任的搂主容洛容楼主亲自命名的!”小丫头神秘兮兮地说道。
“容楼主——命名的?”皇甫疏不淡定了。
她知道父皇多年前化名做过西江月的楼主,不明白父皇怎么会为这种qíng糙用一个男子的名字命名?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