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弱女深宫诱君:失宠皇后(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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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她眼泪那晶莹的泪,段承烈紧紧的握着手,却让自己忍住那想要抱她入怀的冲动。
他做事从不犹豫,形势再艰难,他都很快便拿准下一步该怎么走。
为了能达到父皇的心愿,为了能替母妃报那割肉离骨之仇,他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每走一步都算得清楚,每一个决定都不能任性。
但对上她,他却无法笃定、无法完全的无情。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要这个孩子,太后已被决处,司空家也已下旨在三天后处决。到时处置她,杀或不杀,已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何逞她的孩子?
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让他烦躁动怒至此。
每每想起她的背叛,他都如刺骨的痛,一次又一次跟自己说,这个女人他绝不会再去看一眼,哪怕是生生死死。
可是,当她刚刚那如要死的躺在他的怀中,他才知道,不管是生生死死,他都无法真的能对她办到全然的无情。
有什么斥满了整个心胸,他竟然无法把目光从她那悲哀的脸上移开,那眼眸中的绝望跟伤痛,能如此狠狠的割着他的心。
狠狠闭了闭眼睛,他咬牙道:“去备药。”
“是。”太医明白的点头,立即转身而去。
他知道,这孩子皇上不能留的,哪怕皇后不死,也只能被判为罪,就算不是入地牢去也只能进冷宫去,皇上许容他第一个皇子有这样的母妃呢?
听着沉重的门轻轻的关上,段承烈却觉心中的门根本无力关上,却如被刀割出一道道伤痕。
没人知道,他的心也有痛的。
眸子对上那空洞的双眸,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着,竟然是这么的不忍。
他多想将这个女人用力的抱在怀中,将她狠狠的揉进怀内。
他多想啊!
袖里双手扣得紧而生疼,双瞳却尽映着她空洞的容颜,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的心。
她竟一直这样睁着眼,直到眼角的泪水都干透也只睁着那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他,也只能站在地方上,一动也不动。
他不想动,他怕只要贴近她一点,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将她抱进怀中。
可是他又不想离开这里,他怕,怕离开之后,他更痛心疾首。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度打开,是清和宫的宫婢端着药进入,跑到他的旁边:“奴婢参见皇上,这药到了。”
“嗯!”失神的轻应,他失落的看向那墨水般难看的药汁,心下更紧。
“有劳姑娘了。”床上的人儿轻笑,缓慢的撑起身子。
段承烈暗暗咬牙,神色冷漠,一双眸子只灼灼盯紧床上的人。
眼看着她带笑的将药汗接过,那笑明明是那么的好看,却那么的可恨。
笑意中的痛竟能让他原本绷紧的痛更加严重,当连呼吸都不记得是怎样的时候,他只能在袖子里让双手掐得发白,而止住心中的一切冲动。
接过药,注视着药汁,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忽然想要腹中的孩子来求他,求他放过嫂子。
可是,她都要无情的将孩子杀死了,又怎忍让他成为条件呢?
苦苦的笑,泪却像缺了堤。
明明想笑着喝下去的,可是却忍不了泪。
鼻子酸得难受,她只能忍住了抽泣的动作,用力的吞下口中还带血的腥味。
将药递到嘴边,他却忽然从她的面前蹲下。
当视线对上他平淡的眼眸,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你能走吗?求你。”泛着泪水,床上的人儿软弱的问。
“我会喝下去的,若你不放心可以让这位宫婢看着,可是别亲眼看着我喝下去,我不想让孩子记住,是你亲眼看着我杀死他的。”泪水无声滑下,她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半蹲在床边,与她平视着,凝视着她泪光满面。
苦苦的低下眼眸,床上的人儿不再求他了,缓慢的伸手将碗递到唇边,她的眉微微的锁起,手用力的掐着小腹。
注视落在她腹间的手上,想着里面已有他的孩子。
他第一个孩子——他的心便再次无助的抽痛起来。
“砸”的一声,墨色般的药汁洒落了一床。
当宫婢惊吓了一跳后,才知道是皇上将药打落了一地,然后紧紧的将皇后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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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说过那药我会喝下去的,我不会让孩子去怨你的。”用力的拍着他的背,我不想要他的怀抱。
“司空羽儿。”他微怒的吼,第一次如此唤我的全名。
羽儿,我记得他第一次这么唤我时,我很意外。
我当时想,他怎么记得我的名字呢?
多可笑啊!不过是一个名字,只要他记得,竟像是多伟大的施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