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261)
雨停了,风也渐渐停了,她的啜泣声却更入耳。
“渠凤池,渠凤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我拉你起来,你起来……”
她不停在哭,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拉长投注在明晃晃的水洼里,抱的那么紧,那样刺眼。
傅竟行一双眼眸里一点一点的沁入寒凉的阴霾,他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攥的死紧,紧到手背上一片青筋毕现。
他的脸色狰狞起来,眼瞳漆黑深不见底,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直让人觉得阴鹫可怖。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屋檐下落雨涔涔,犹如晶莹珠帘,他面无表情的走入森冷的夜色里,向那两道身影,逐渐的靠近。
渠凤池本就身体虚弱,这样淋一场雨,又大受打击,一时之间竟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掌珠身娇力小,费了全身的劲儿才勉强把他拉起来靠在花台上坐着。
但这一番折腾之后,两人身上,头上脸上,全都沾满了泥浆,说不出的狼狈。
“珠珠,对不起。”
渠凤池开了口,掌珠的眼泪立时扑簌簌落了下来,她抬手,狠狠打了他一下,又打了一下,哭的泣不成声:“渠凤池你是个骗子,你是个混蛋!”
“是,我是个骗子,我是个混蛋,珠珠别哭,别哭……”
他颤颤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可双手都是污泥,抬到半空,又僵住,缓缓放了下来。
☆、269 聂掌珠,从这一刻起,我傅竟行,与你就此一刀两断……
269 聂掌珠,从这一刻起,我傅竟行,与你就此一刀两断……
他颤颤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可双手都是污泥,抬到半空,又僵住,缓缓放了下来。
“你先跟我回去,好好洗个澡,这样会生病的……”
掌珠胡乱用衣袖擦了擦脸,就要扶着渠凤池站起来,可凌乱的长发忽然被人用手狠狠拽住,冰凉的发丝在掌上缠了一圈,倏然攥紧……
她头皮一阵发紧,身子忽地后仰,紧跟着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后扯去,整个人重重的跌入了泥坑之中,额头狠狠撞在地上,虽雨后泥土松软,可那力道实在太大,她一阵的头晕目眩,小腿那里撕裂一般的剧痛传来,不知是骨头断裂还是扭到筋脉,竟是动都动不得。
“珠珠!”渠凤池痛呼出声,可傅竟行挡在他的身前,他手里那一把精致的手枪,已经举起,对准了他的眉心。
掌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到了傅竟行腿边,她死死抱住他举枪的手臂,却被傅竟行面无表情的再次推开,可她连一瞬停留都没有,立时又扑过去抱了他的手臂:“傅竟行你敢伤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死寂的眼瞳中丝毫光亮都没有,他缓缓的侧首看向掌珠,面容冷漠却又扭曲,像极了,当日在杭州那一夜……
掌珠忽然想到了顾恒周山与她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心跳飞快,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她记得的,那一夜的他,根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哀求,哭泣,都完全无用……
她明白,她唤不醒他的,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渠凤池再因她受到任何伤害。
掌珠忽然松开了手臂,她一身泥泞扑到渠凤池的面前,伸手紧紧握住了傅竟行抵在渠凤池额上的枪,一点一点移到了自己心口,按紧。
“珠珠!”
渠凤池大惊失色,立时就要将掌珠推开,傅竟行眸光骤然锋利,他狠狠咬牙,抬脚踹在渠凤池肩上,他整个人翻滚在泥水之中,额头撞在花台边缘,鲜血淋漓了一脸,再也起不得身来。
“凤池。”
掌珠却握紧那枪管,轻轻唤了一声渠凤池的名字。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绝不……”
她说完,低头轻笑了一下,缓缓抬起一张满是泥污的脸,那一双大而清亮的眼瞳,里面的光芒璀璨而又夺目,就落在傅竟行此刻陌生到极致的一张脸容上。
“傅竟行,如果你真的要开枪的话,就打死我吧。”
她那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她曾经只要这样望着他,他的心就能化作绕指柔。
她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他所有的底线和立场都会不复存在。
她软软叫一声他的名字,他甚至甘愿为她去死。
但此刻,他像是胸膛里早已没有了那一颗心,他再也不会对她的眼泪,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她的一切,有任何一丁点的触动了……
他看着她缓缓闭上眼,就那样攥着他的枪口,视死如归的挡在那个男人的身前。
他愿为她不顾性命,可她却愿意为别的男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