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2199)

作者:月斜影清

如果不是,那么,他(她)还能是我们最亲密的人么?

那是一种悖论。

是拓跋宏刚刚醒悟过来的一种悖论。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口干舌燥,心如刀割。

她转身就走。

他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上看着家庙的风光,阳光照射在一方天井里面,一间小小的木屋子,里面一张床,此外,一茶一几。

虽然干净而素雅,但是掩饰不住的清寒。

就如她身上的衣服——那是一种粗布衣衫,简简单单,形如民间女子,和柳儿身上的差不多——这跟昨日冯老爷家里的奴婢,歌女比起来,都差距甚远。

她不再是冯昭仪。

真的早就不是了。

只是这贫寒的木屋里,一个芳华减去的女人而已。

她进去的时候,顺手关门,他的手伸出,撑在门上。

一时,竟然无语。

她独自在木椅子上坐下来,脸一直对着窗外,看着那野生的花架,一丛一丛地在窗口蔓延开去,空气里,充满了一种香甜的味道。

本来,那野生的花藤长得很远很散,是叶伽有一日亲自整理,修剪,把它们引到了这间房子的屋顶,从此,春夏秋三个季节,常绿花开。

她生命里仅有的一点温情,是叶伽给的。

甚至她的生命,也是叶伽给的。

不知从何时起,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唯一挂念的,也只有叶伽——别无他人。

至于昔日的亲密爱人——皇帝他自然有成千上万的人关心,范不着自己去凑热闹了。

正文 4322.第4322章 虐吻4

她看着花丛,竟然痴了,也忘记了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此时,只想到叶伽一个人,想起他在哪里?

路上?山间?客栈?

四处奔波?

赶来探望自己的路上?

叶伽何在?

“妙莲……”

“妙莲……”

“妙莲……”

……

门口那人,一声声的,口开口合,但是,她心不在焉,也没在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愧疚也罢,自责也罢,忏悔也罢,讨好也罢……她不在乎,甚至连他的来意,她也不在乎。当她花谢的时候,他残酷无情地走过了;当她花开的时候,等待的采花人,已经换成了别的男人。

但是,当他走过来,再一次搂住她的肩头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在乎了。

甚至他灼热的呼吸,大手的滚烫——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心慌意乱。

毕竟,和他那么多年夫妻。彼此的肢体语言,都是熟悉的。他等了那么多年,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是自己的妻子——名正言顺,忽然就忍不住了,一种快要爆发的激情,要泄洪一般。

其实,她并不是个那么“贞洁”的女人——也无意为谁守贞,在北国这么多年,守贞的观念并不强烈——但是,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会为爱情而守贞。

除了叶伽——她什么男人也不想靠近。

纵然是皇帝,也不行。

她站起身,态度非常冷淡而疏离:“陛下,这是家庙,不宜停留,请回吧。”

那样冷淡的态度,是他根本想不到的——他也第一次觉得慌乱——比她当初和自己的决裂更加慌乱。

仿佛,这才是真正决裂的开端。

就像他此时才想到的本质的问题:这么多年了,妙莲还没变吧?

他强行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不不不,妙莲不会变——那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女人,就算全天下之人都变了,她也不会变。

正文 4323.第4323章 虐吻5

尤其,当他拉住她的手的时候——大手摩挲过她的掌心,才察觉纤纤玉指之下的那种粗糙——她的右手的掌心,微微隆起,里面一条淡红色的毛毛虫一般的丑陋的伤疤——当年的烫伤、她断掌绝仪时的伤痕……层层叠叠,不堪重负。

这伤痕,让他更是不安。

心里,竟然第一次在她面前变得紧张,仿佛一种无从把握的无力感——

当年,她曾和自己恩断义绝的——就算他内心深处,从不曾承认过,但是,那伤痕,怎么看,怎么刺眼——好像在提醒着自己,昔日是何等的冷酷无情。

“妙莲……我来接你回去……我们回宫,好不好?”

回宫?

这样的字眼,就如尖刀插过心口。

那时,她忽然崩溃了,歇斯底里,是绝望的一种反抗。

她恶狠狠地,一把将他推开,气喘心跳,做贼心虚:“陛下,请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损伤了你的龙体,我也承担不起。这里晦气重,我是个不祥之人,你靠近我,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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